一个拥有过去和心怀期待的人,在太空中逐渐遗忘过往和自己的情感。
就像是主角患上了一种名为孤独的绝症,并逐渐死去,没有救赎。
“加了条爱情线,就他妈的跟人快死了,结果来了舞蹈,舞着舞着——我好了我好了我又可以活下去了,俗不俗啊?”
白亦琛笑了笑:“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俗爆了。”
其实萧言诗虽然言辞激烈,但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脸上的神情和嘴里吐出来的话仿佛来自两个人,让整个雅间充斥着一种微妙的诡异感。
莫默看到这儿,还纯粹是个吃瓜群众。
但谁知道萧言诗下一秒就cue了过来:“原歌的创作者和演唱者人呢?要也是这种垃圾概念我立刻走。”
“……”莫默看向黎决,“创作者?”
“怎么搞得跟上课回答问题似的,”黎决懒洋洋的,“这歌听着是什么样那它就是什么样,我是你语文老师吗我还要给你立意?”
莫默心想,虽然这个回答很牛逼,但你这样聊天真的会有进展吗?
“也是,”谁知道萧言诗也不恼,往椅背一靠,皱了皱眉,居然开始分析起来了,“你写的只是一种状态,而按照现在的受众,爱情线是最好的解答,一个孤独的人想要得到救赎,最好的办法就是获得此世独一无二的爱。”
“挺文学的。”莫默实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她参与编剧的作品是哪个我有点想看看。”
“……其实她写爱情戏也还行。”
“但是,让人消亡的情感不是孤独本身,而是绝望。”萧言诗指了指歌词,“这个人在回忆和寻找,他是在挣扎和自救的,但等绝望来临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不会获救的,所以选择了死亡。”
“写爱情不是不可以,但它会定死这一首歌的基调,对这首歌的主角而言,其实不管是什么情都对他毫无意义——”
“他想要的只是一点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或者说,一点希望而已。”
萧言诗讲到这儿,啧了声:“这首歌的主题真他娘的有趣,人么,不也就是说不清楚的东西,任何一个濒死的人都不能保证自己能遇到希望,就是那一点点光,像薛定谔的猫,谁知道到底的什么。”
她说完,在场的人听完,都有一刹那的沉默。
“问题在于,”还是白亦琛先打破了沉默,他顿了顿,“这是一个比赛的内容。”
歌曲本身的含义或许是无定数的,但它要给观众一个更直接的观感,太丰富或者太深刻的含义反而会影响结果 。
“啧,商业垃圾。”萧言诗自然是一下就懂了,轻嗤道,“那你不如换首歌?别糟蹋了这个内容。”
“我也只是想给一个提议。”白亦琛淡淡,朝对面的黎决看了一眼,“如果它应该有无数种答案,那么只拿出其中一种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也不是漫无目的等待和消耗。”
看着就是一个非常纠结的场面。
莫默手撑着脸,打算等他们讨论出一个所以然。
“啊,你是选手吗?”然而萧言诗看向她,“好像也是该你来决定。”
莫默:“……”
你好,我没想法。
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莫默才想起来,这儿还少了一个人。
好像是那位,“女主角”。
……就莫名觉得这位女主角还挺惨的,听萧言诗的口气好像是恨不得把这个女主角给斩了的。
莫默掺着吐槽胡思乱想。
却在瞥见门口的身影时人整个顿住。
有个人走了进来。
头发染成亚麻色的女人,脸上挂着笑,穿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像是刚度假回来,慵懒又从容。
几乎是看清人脸的一瞬间,莫默开口了——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黎决一贯散漫的神色也跟着一变。
大概是因为一直注意着这边,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虽然脸上表情的变化并不分明,但身边的人在一瞬仿佛变成了一只炸了毛的猫。
她死死地盯着来人,手指一点点收紧。
“刚回国,没什么事儿,阿琛给我看了个剧本,我觉得还挺有趣的。”来人却仿佛感受不到她语气里的紧绷感,弯着眼睛,“当然,最重要的是来看看你——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嘛。”
“苏影后。”先跟她打招呼的,是一直在角落没有发表意见的钟芷茵,“听说你刚下飞机,一路过来辛苦了。”
苏影后,苏清染。
白亦琛是那种一战成名的男影帝,而在女性里,能用得上这个人设的,公认之一就是苏清染。
苏清染并不是在国内出道的明星。
但圈内一直流传着她的传说——这人在G国念硕士的时候,因其气质被好莱坞名导看中,处女作便一战成名,揽获多项大奖。
在好莱坞导演纷纷为这位东方女性抛出橄榄枝后,她却摆摆手说不演,继续回去念书。
这么等她毕业了又去考了A国的金融博士,一路念书偶尔拍戏,跟拍来玩似的,却是部部经典。
大概也是这两年,苏清染连续两年官宣作为苏铭集团的大中华区年度代言人,并在去年接了一部国内的电影,才在国内圈子活跃起来。
就圈内人而言,这就是个bug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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