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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电梯恰好抵达一楼,梁秋梧逃也似的跑了进去,点了楼层,直到电梯的门将那张老脸关在外面,她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大厅里。
    孙秋凤盯着那金碧辉煌的电梯门,仍在纳闷:“不认识就不认识嘛……跑啥子呢,我又不是人-贩子。”
    她抱着麻布袋往回走,嘟嘟囔囔地嘀咕着,即将回到卡座的时候,又停了步伐,自言自语道:
    “不对。”
    “刚才那小妹……怎么有点眼熟,像谁家的呢?”
    *
    楼上。
    梁秋梧紧张地望着走廊尽头电梯的方向,敲门的动作带了几分急促,喘息声混乱不已,像是被人一路追着过来的。
    “小夏老师……”
    话音还没落下,门开了,喻夏穿着宽松的上衣和一件黑蓝色牛仔裤,挑着眉头看她,见她鬓发都乱了,戏服也有些褶皱,不免有些疑惑:
    “这个时间,梁老师不在片场,怎么——”
    “她来了。”
    梁秋梧好容易喘匀了气儿,抬手搭着她的肩膀,眼底的恐惧还没退散,那些被勾起的回忆仿佛沉甸甸的山要把她压垮。
    被她打断了话,喻夏神色不见几分变化,反而上下打量眼前的人,半晌又笑出来,“看来你是真的很害怕回去。”
    女人转身回到房间,由着门敞开,梁秋梧这才发现她的屋子早收拾干净,连行李箱也重新打包好了,显然是早有打算离开,只是自己刚好赶上。
    她站在门边,喘匀了气,还没等开口,喻夏正在叠毛巾,瞥见她站在那里没动,又轻声细语地笑道:
    “你好像是真的在担心我。”
    梁秋梧怔了怔,本能点了点头,又听喻夏往下问:“既然会担心我,为什么当初要告诉钟鼎我家里的事情呢?”
    门口的人僵住了。
    身形如遭雷击。
    梁秋梧脑子都空了,反反复复只剩下一句话:……她知道了。
    是钟鼎说了?
    还是她自己发现的?
    喉间艰涩地连唾沫都难以吞咽,梁秋梧徒劳地张开唇,想要反驳和辩解,但面对女人重新转开视线,整理东西的动作,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喻夏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等到箱子滚轮在地上拖曳发出声音,喻夏重新回到她跟前,认真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今天来告诉我这件事。”
    她绕过梁秋梧,准备往外走。
    一直站在那里的人,忽地用颤抖的手心去拉她的手腕,指尖失控到攥紧,又克制地松开稍许:
    “我帮你……”
    她用祈求的语气,努力将眼泪圈在眼眶里,声音软的好像要给喻夏跪下来。
    “这次让我帮你,行吗?”
    喻夏不解地回头去看她。
    她始终无法理解梁秋梧的情绪,就像当初同样在那泥坑里的时候,她理解不了这人对那些家伙小心翼翼地讨好,明明已经过得不错,在自己走的时候又硬要跟上来,哭着求自己带她离开这地方一样。
    梁秋梧似乎总是喜欢用极度的忠诚,换来旁人的信任,再又狠狠地背叛。
    一样的水土养出了她们这两株截然不同的花儿。
    喻夏一半是墨,一半是雪,人报以善,她就回以善,人报至恶,她也要百般奉还;而梁秋梧……她美得楚楚动人,摘下她的花儿能沾满手的汁液,让人麻痹半天无法动弹,却又不致死。
    *
    今天的片场拍摄格外不顺利。
    主演那边有个跑开太久,工作人员有些毛手毛脚,弄坏了台设备,薄菀皱着眉头,刚在机位后面坐下,郭副导递给她一罐凉茶,她抬手去接——
    金属罐子太冰,她一下没拿稳,郭副导又松开地太快。
    “砰。”
    凉茶掉在地上,潺潺的深色液体流淌的到处都是,薄菀坐在位置上,盯着那四处漫开的痕迹,忍不住回头往那座高高的酒店建筑看去。
    很奇怪地,她心头有些不安。
    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郭副导神情很是抱歉,让人来将这片的地上收拾干净,不住地跟她道歉,薄菀轻笑了一下,摆了摆手:“没事,今天大家都忙坏了,天气又热,可能这地也想凉快凉快。”
    见她真没计较,郭副导松了一口气,转身去继续安排事情,倒是薄菀盯着镜头里的画面看了会儿,头一次在工作的时候分心,摸出手机,往先前新存的那个号码拨过去。
    嘟、嘟、嘟。
    三声过后,那边的人接了起来,语调仍有些懒洋洋地:“改剧本?”
    听到这声音,薄菀莫名松了一口气,说了句“不是”,又问:
    “你在哪儿?”
    “我好像……有点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这故事不虐的!
    夏夏身世都这么惨了怎么能继续虐她呢!我可是亲妈!
    *
    快留言夸我!晚上还有呢!
    第25章
    酒店大厅。
    梁秋梧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站在电梯门附近的位置,颇有些鬼祟地张望着孙秋凤坐着的地方,明知对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仍然将打电话的动静压得极低,似乎已成本能。
    助理茫然地听了她的指令。
    不多时,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端着杯咖啡走进大厅,有些小心地在妇人身旁坐下,吹了吹咖啡, 以一种相当不自然的手滑动作, 将那杯冷咖啡弄到了孙秋凤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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