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笑意渐深,薄菀轻轻摇了摇头:“你不懂。”
“我们坠明老师脾气最好了——”
“好好磨一磨,什么都会说的。”
*
薄菀有心早早赴约,可惜从下午开始,梁秋梧的状态一直很不好,有一场NG了十来次,再拍的时候光线又不对了,好几个镜头只能推到明天下午补上,相对应的,重要配角的戏被提前,一番增增减减下来,竟然也弄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收工。
剧本没有问题,喻夏自然乐得清闲,划水到七点多就回了酒店,甚至还点了份小粥当晚餐,洗过澡后一身清爽地就着电视剧喝粥。
敲门声响起时,她正在床上半躺着翻书,起身开门后,讶异地扬了下眉头,仿佛没想到对方居然坚持赴约。
“薄导这么晚还不睡?”
反手将她按在门上,关门声响起后,薄菀从鼻腔里哼出声轻笑的意味,用鼻尖蹭着她的耳廓:“主要是想换一种睡法。”
掌心揽着她的腰身,薄菀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圈,忽而笑道,“坠明老师好贴心,知道春宵苦短,还给我省下些解衣的时间。”
喻夏眉梢一抬,回抱她的时候,叹气似的应:
“主要是没薄导狡猾,不知道还能这么增加难度——”
“看来我下次要定个规矩了,晚上来我房间,只许穿浴袍。”
被她这规矩逗笑,薄菀循着她的唇,用气息描摹,“我只是猜测坠明老师喜欢亲手拆开礼物的感觉。”
喻夏并未放过她这送上门的美味,按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去的同时,让薄菀这张嘴再腾不出空隙来说话。
门外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休息。
走廊里偶尔响起一点聊天的声音,脚踝处被衣服布料牵扯,停在玄关处没怎么挪动,似是都打着同一个主意。
“不走?”喻夏咬着薄菀的耳朵,回敬她先前对自己这部位的诸多偏爱。
薄菀摸着她的发,将人亲得逐渐往下缩,笑着低声接了一句:“你怕了?”
话音刚落,喻夏忽而推了推她的肩膀,恰让薄菀跌坐在地上的衣服堆里,笔直的长腿显露真面目,跨坐在薄菀的身上,将按得躺在地上,长发如海藻,铺散在雪白的瓷砖上。
……
薄菀稍稍睁大眼睛,原本抬手按在她肩上,像是想将人掀下去,下一刻摊开的手心就蜷了起来,倒再看不出是推是留。
琥珀色的眼睛里积蓄出浅浅的湿润意味。
喻夏一手攀着薄菀的肩膀,不让她动,右手食指曲起,恰接住她眼尾淌下的一滴液体,水珠滚落,打湿指节末端的浅痣。
她忽而停下来,倾下腰身去问:“怎么哭了?”
“是姐姐欺负你了吗?”
薄菀漂亮的眼眸失了神,眼瞳深处乍看空白,实则都被无边的情绪席卷,她整个人如同被提到半空中,不上不下,许多声音叫嚣着,全是混乱。
直到重重地喘出一口气,眼瞳逐渐聚焦,看清在自己身上的人,嫣红湿润的唇弯了弯,喻夏正准备凑近听她回答,忽然间,身下的人忽然蓄力直起腰来,让她猝不及防往后倒,半靠在门上。
轻轻的一声“咚”。
连门都看不下去,发出抗议。
喻夏忙定神想去听走廊上的动静,只转开注意力这么一刹,薄菀同样压过来,她及时咬住唇,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公然作弊的人。
薄菀笑的格外得意,亲了亲她的唇,明明已经感觉到她的紧张,却得寸进尺地又与人贴近一分,挨近的时候,声音贴着门板,仿佛要从这隐秘、不能见人的地方透出端倪去。
“姐姐。”她轻声唤道。
喻夏扒着她的肩膀,手头力道控制不住,几乎要卡进她的肌肤里,抬眸对上她的双眸,见到那漂亮的眼睛被玄关的灯光照亮,偏睫毛、眼尾都还残留着湿润痕迹,像是碎钻,又像是被摇碎的星河。
目眩神迷时,耳畔传入极可怜的一句祈求:
“疼疼我吧。”
第12章
门被拍出很轻微的响动。
若是走廊恰好有人经过、又离得近,指定会对这突然而至的动静升起一分好奇,想到这儿,喻夏的脸颊便火烧火燎,偏偏她神色清冷,便有种十足的禁欲味道,倒引得人更想激出她愈加动情的反应来。
薄菀压得更近,见她连眼底瞳孔都被此刻的情绪填满,眯起的眼睛里都写着得意,一下下轻轻啄着对方的唇,又缓缓地问:
“坠明老师刚才这招这么熟练,以前玩过多少次啊?”
“想知道?”喻夏问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哑,气息也有些浊乱,吞吐说话时,像是在渴求什么,自带一股难言的诱惑。
她稍稍抬起脑袋,双手懒懒搭着薄菀的肩膀,如一朵徐徐绽开的荼蘼,潋滟而不自知,另一条腿回勾着薄菀的腰身,几乎将自己挂在对方身上——
回吻时,她低低地笑:“抱我去床上,我就告诉你。”
*
与此同时,酒店另一间套房。
梁秋梧心不在焉地躺在懒人椅上,刷着自己的超话,助理坐在旁边小椅子上,拿着面膜碗,以勺子均匀搅拌,然后将冰冰凉凉的膏状涂抹在她的脸上。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躺着的人杏眸圆睁,似是想坐起来,连睫毛和眼尾被沾到那白膏都不怎么在意,做了个手势让助理离开,端着碗的助理愣了一下,只能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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