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头上的汗,好不容易忙完,想找喻夏问点什么的金姐再一回头,人影都找不到了,目光中涌出几分无奈,前些天跟薄菀的聊天重新浮上心头。
盯着片场外的方向,她情不自禁地想:
这小姑娘性子不温不火的,做事也妥帖踏实,多半是有难言之隐也往肚子里咽的类型,不管她是不是跟薄导说的一样遇上困难,总之她能帮的都帮了。
*
“咚咚。”
喻夏正拆着快递箱,听见敲门声,没怎么想,起身打开,迎面差点被一支绿豆雪糕怼在脸上,退了两步,看见连假发头套都没来得及拆、却笑得灿烂的梁秋梧。
“梁老师。”她眸光沉了沉,并没抬手去接雪糕。
梁秋梧笑了一下,想进屋,却发现她根本没让开,“小夏老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咱们这么久没见,我还想跟你叙叙旧呢,喏,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绿豆味的雪糕,要吃吃看吗?看看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喻夏侧身让开,却特意踢过个快递箱,将门大开着,梁秋梧穿着单薄的短袖,正在床沿边坐下,看清楚她动作之后,又弹簧似的起来了。
“怎么不关门?”
喻夏懒洋洋地倚在门边觑着她:“这部剧故事特殊,为了不让梁老师的粉丝们误会,说话还是磊落点好。”
梁秋梧表情僵住,想起来什么,手里举了一路的雪糕有变软迹象,包装纸外层的冰都融化成水,落进她的指缝里。
“你还在因为以前的误会跟我生气?”她声音软了点,眼眸里的可怜劲儿泛上来。
误会?
喻夏垂了垂眼眸,无意跟她就旧事争辩,主动换了个话题:“梁老师今天莅临寒舍,到底有何贵干?”
攥着手里的塑料包装纸,梁秋梧咬了咬唇,低声问:“我是来找你商量剧本的,为了不泄露商业秘密,小夏老师能把门关上吗?”
“商量剧本?”喻夏重复着她的话,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行啊,明天早上梁老师几点有时间?我们片场见,别担心,不合适的剧情,我就是不吃不喝也会优先改完的。”
“……”
见梁秋梧不出声,喻夏不解地外了下脑袋看过来:“怎么,商量剧本不能让粉丝听,还不能让同事听吗?”
“莫非……”
“梁老师找我聊的是不能让别人听见的事?”比如加戏?
被她眼里的戏谑意味嘲得再待不下去,梁秋梧把雪糕狠狠往桌边的垃圾篓里一丢,眼眶泛红地往外走:“小夏,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喻夏目送她离开,唇角牵了牵又落下,把门虚掩上,拆出两罐全安素,垒到墙边,重新拆第二箱的时候,门被推开一些距离,一道优雅的声线落进屋里。
“坠明老师真无情,是不是就成天喜欢伤害漂亮姑娘的心?”
她握着剪刀的动作顿了下,有些无语地仰起脑袋往后边望,比起计较薄菀将刚才那些对话听去多少,如今她更想知道的是,这位导演怎么这么闲?
酒红色的衬衫前襟缀着花边,将女人骨子里的浪意烘托得更明显,黑色西装裤扎着劲瘦腰身,又塑造修长双腿,从下往上看,视觉效果更是不得了,俨然腿精现世。
“是啊,”她扬起唇瓣,笑得格外无情:“不想伤心的话,得离我远一些。”
手头“刷拉”一声,扯开快递箱。
薄菀却没被她这一下吓走,蹲到她旁边,指尖轻轻捏了下她的耳垂,姿态亲昵得很,门早就被关上,暧昧的嗓音只在这无人窥见处释放魅力:
“有些美食的原材料,总是生长在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方,为了获得那一口美味,难免要付出一些代价——”
她以唇瓣代替指尖,将灼热的气息都送进喻夏的耳廓里,“对我而言,能尝到那点甜蜜滋味,伤心一时又算什么?”
喻夏低头看着快递盒,耳廓红起来的时候,表情也空白了一瞬。
见她没什么反应,薄菀疑惑片刻,视线顺着往里看去,在喻夏手忙脚乱要关箱子的时候,制住对方动作,从箱子里拎出了一盒……
粉色的,带着电线的,椭圆小球?
喻夏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整个人都不太好,早知道林灏连寄个快递都能搞错,把买的那些自用产品跟她的奶粉快递弄混,造成她如今的大型社死现场,当初她就是搬快递累死、爬楼梯摔死,也一定会亲自回家取!
跟薄菀对视了几秒钟,喻夏难得在非情动的状态,整个人脸红到犹如煮熟的大虾。
她咽了咽嗓子:“如果我说……这不是我买的,你信吗?”
薄菀唇角的笑容越发玩味。
她顺着喻夏的意思点了点头,替人将脸侧吹落的头发慢慢挽到耳后,很是善解人意道:“我知道我技术好,让坠明老师贪恋做0的滋味,你大可以继续来找我,我又不会笑话你,何必自己私底下偷偷地买这些?”
喻夏:“……”
mua的。
你才贪恋做0。
她满脸写着脏话,薄菀的指尖却沿着她的耳廓、脖颈,一路往下,隔着衣服绕着她的肚-脐转了转,贴近她低语:
“坠明老师,还不请我进去做做吗?”
漫不经心地问着,薄菀的指尖还在往下走。
乍然听见这句相似的话,喻夏起初没反应过来,等到金属扣子弹开,清脆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她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眯了眯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