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舍笑了下,欣然答应。
果然,两人坐下喝酒,才喝了两杯,傅念就开始试探他。
“连陆大夫的医术都如此精湛,不知道神医谷的谷主的医术该是如何厉害,若是有幸能请他来为皇上诊治就好了。”
陆舍吃着花生,筷子一挑,唇角微勾,好不要脸地说:“那元帅你可要失望了,谷主的医术比我差。”
傅念:“……”
陆舍喝了杯酒,唇瓣被酒液润亮,清俊的脸蛋看起来斯文有礼,然而嘴还在叭叭地不停,毒得不行:“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是谷主就一定是医术最好的,这是你们世人的偏见。我师父能当上谷主,无非是辈分高,医术在他那一辈是不错的。”
傅念立即打算给个台阶,缓和气氛:“那就是了,说不定谷主……”
“可惜他收到了更加厉害的我。”陆舍可惜地摇头,打断傅念的话。
傅念:“……”
“不过秉持尊师重道,我也不会去当谷主就是了。”陆舍的可惜是为自己可惜,要是他师父听到这话,估计早就把他打得满头开花了。但他随即话语一转,说:“要说比我厉害点的,估计是前谷主吧。”
傅念抓到了关键,立即问:“比陆大夫还厉害,那么此人在哪呢?”
陆舍毫不介怀地交代着:“疯了。”云淡风起地说,“你要是想找他估计是不行,他的脑子里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医人。”
意味深长地瞥傅念一眼,傅念给他倒了杯酒,说:“若是有缘见见也无妨,或许他真的能治皇上的病呢?”
“可以,总会有机会的。”陆舍笑着,眼看傅念还想再问,陆舍率先出口,“看元帅最近很忙啊,赫州这几日也来了不少人,看样子是大宏人啊……我听说现在没打战了,朝廷似乎要派来人过来呢……”随即他又自掌嘴,斜睨傅念那不太好的神情,“我这多话了,不过我一向不管朝廷的事情,元帅大可放心。”
傅念浅笑,笑意未达眼底,说:“陆大夫这样自然是最好。”
*
吴越山脉,营帐中,看了朝廷传来的旨意后,九皇子脸上一片冰霜,比山上那冰雪还要瘆然,脸色铁青,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在忍耐着。
“怎么了?这么急叫我过来。”安然在施施然地进入营养,一进去就被九皇子甩过一样东西,他立即伸手接住,发现那竟然是圣旨,他打开来看,看完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但并没有九皇子那般愤然。
他合上了圣旨,依旧冷嘲热讽:“怎么?不就是回去嘛,之前不是也有风声催我们回去嘛。我们早该料到了不是吗?你在激动些什么。”
“之前那是没有圣旨!而且不该是这个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议和,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对方杀害了我们多少人,占了我们的城池,居然我们主动议和?!”九皇子语气冷冰冰。
“朝廷那帮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这里自立山头,他们还能让你好过,你想太多了吧?你之前打退了来剿我们的北漠军队几次了,这些军功早就让你那个皇兄眼红,这逼你回去不是迟早的事情吗?”安然在反而看得很开,他对于朝廷那帮人早就有所了解,他们才在乎丢了几个城池,他们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上位,趁着年迈的皇帝还在世,脑子不清醒就出这种主意也不奇怪。
九皇子轻叹,看来这次他们两个不得不回去了,这一回去,估计他们不能再掌管吴越山脉的军权了,那些人不会任由他们扩大军权,为了打压他们……搞不好这次议和还会……
他眉头微蹙,与安然在对视一眼,安然在显然也想到了,嘲讽一笑,说:“我是没什么所谓,反正我的名声也不好听,大不了再背个议和的卖国贼的名声。”他调侃地看着九皇子,“倒是你,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九皇子揉揉眉心,没回答他的话语,倒是想到在赫州的阮栩,据说这次的议和好像也会选在赫州……
*
易冷原以为自己会被关押很久,甚至还会跟袁在途一样被真正地用刑,一直傅念下一次来的时候,他该如何应对。
却没见到傅念的到来,不久后,倒是易冷先被转移到了房间里再次被软禁,这令易冷摸不着头脑,而且守卫居然也没有之前的深严。
但是袁在途却不跟他关在一起,不知道被带去哪里了。
只有等阮栩来给他送饭时,易冷才得知一二。
原来是两国准备议和了,傅念正在处理这件事情,最近非常地忙,如果议和成功,说不定他还不会被关押了。
这解释了为何看守易冷反而比之前还要宽松了。
阮栩透露这些消息给他的时候,是笑着的,宽慰着易冷很快能获得自由,然而他显然心事重重,甚至没跟易冷说别的话。
“你怎么了?”易冷见此,有些不放心地问他。
阮栩摇头,转移话题说:“没事……是了……陈小公子被救出来了,我将他安排到一处地方,等你出来后就可以见他了。”
易冷说:“你救的?厉害了。”随即他摸了摸阮栩的发丝,像哄小朋友似的,“看来我之前确实小看你了,大少爷。”
阮栩被摸得一愣,似乎没想到易冷这个举动,想起之前两人在南州时的争吵,此时听着易冷的话语。
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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