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目前的情况,阮栩想了下,还是决定说出密信的一些情况。
“垚城不久前已被北漠骑兵围成,现在北漠将十万骑兵兵临城下,对垚城虎视眈眈。这次攻击圩城的北漠骑兵估计也是前去支援围城的兵力。”说到这,阮栩还解释了下垚城的重要性,意思是北漠不会放过垚城这个地方。
易冷安静地听着,没有要发表意见的意思,阮栩见此,继续说下去。
阮栩斟词酌句,想出最好的说法,说:“……但我据我所知,此次北漠驰援垚城极有可能是假的,目的就是要混淆耳目,让人认为他们就是去垚城的。”他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的松软的泥土上画着路线,“……除了穿过这片密林外,他们还可以绕过这片密林去往赫州,虽然这条路线较远,但是却不易引起旁人的注意,更何况若是他们骑兵急行军就更快了。”
赫州经济繁茂,土地肥沃,已经是座老城,更重要的是他的地理位置优越,它坐落在垚城的北边,可出兵驰援垚城,也是北漠和大宏之间通向北门关最大的门户,北门关乃是挡住北漠骑兵和援兵大举进入的最重要的边关,若是赫州失守,那北门关随时面临着腹背受敌的危险。
此时阮栩十分专心地分析着时势,一扫温润的气质,冷静而专注,手里的树枝和泥土宛如沙盘,他莫名地很适合这个氛围。
“……为了皇上的安危,如今恐怕朝廷已经派了援军前往垚城御敌,不仅如此,若是赫州的守兵也被派去支援垚城,那么赫州的守兵大量减少,正是北漠进攻的好时机!拿下赫州对他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说到这里,阮栩不禁眉头紧皱,终于他意识到易冷一直没说话,于是问易冷:“你觉得如何?”
易冷多看了阮栩几眼,阮栩有些紧张,他只淡淡地问:“这些都是你确定的吗?”
阮栩犹豫了下,说:“有些不能确定。”
易冷知道这跟圩城的城守给的那封信有关,恐怕阮栩也不能肯定密信里的内容百分百正确,但阮栩的性格会让他去宁愿去相信也不愿意有后果发生,他心知肚明其中的关系便好。
即使易冷看原书看得不仔细,但是他这一回忆还是能回忆出些情节的,比如书里描写战争时曾经出现过的军师还有元帅,都跟那个九皇子有关,而这场战争似乎就围绕着江北的争夺展开,其中以垚城最为重要,他似乎看到后面垚城都被没攻下来,但是垚城一直就被围城被虎视眈眈的状态就是了。
所以易冷觉得估计他去了垚城也进不去,所以去垚城不是上选。
阮栩见他沉默,还是说出了他的打算。
他打算兵分两路,朝廷已经派了援军来垚城,需要人去前往将这一情况说明,还有需要去赫州将情况禀告给城内的城守,让他们提高警惕,最好不要轻易出援兵。
这一提议,易冷没什么想法。
那朝廷派来的援军他想起来了,似乎正是九皇子带领的援兵,然后……他努力回想这战争的剧情里面有没有阮栩的名字……
貌似是有的,是作为幕僚还是军师什么的存在……但是他又不太敢确定,毕竟阮栩在原书里似乎是使用假名,这也就是以至于易冷为何当初没想起阮栩跟戚明理是一对的原因。
反正阮栩的戏份就在这场战争里就对了……之后阴差阳错他还会再遇戚明理……这就是原书里所写的,一个追一个逃了,他们都在劫难逃……
一时间,易冷看向阮栩的神情有些复杂,阮栩也察觉到了,不由问易冷:“怎么了?”但易冷却摇了摇头,说:“没事,想起些不开心的事情。”
若是这两人真要这样按照原书发展那样展开爱情线,他也阻止不了。不过,戚明理都被阮栩下手割脖子了,应该死透了吧?
阮栩却误会了易冷的意思,以为他是对自己的建议有所想法,正要说明时,易冷却堵住了他的话头,很干脆地说:“我选择去赫州。”
易冷主动解释:“目前这个孩子你是不可能丢下的吧?”
阮栩点头,那是陈城守的遗孤,他自然是拼死也会保护。
“那就行了。这一路你也看见了,不管什么原因,这孩子跟着我才会安静,跟着你的话若是哭闹了只会拖累你的脚程,更何况孩子不能跟着奔波去垚城,去了垚城他也进不去,最多只能留在军营,还不如去赫州,进去之后最起码也能得到普通人家的照顾。”
这确实是最好的法子,阮栩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他让易冷自己选择,无论易冷怎样选择甚至弃他而去,他都不会有怨言,但私情上,他的确不舍与易冷分离。
如今听着易冷如此冷静的分析,让阮栩觉着易冷不是寻常人之外,更多了几分钦佩和失落。
钦佩的是果然是不愧是易冷,他其实就是面冷心热,失落的是无论何时易冷似乎都能这般冷静。
其实易冷也有自己的私心,他选择去赫州自然是因为赫州更安全,而他到了赫州之后可选择去哪里躲避祁羽声的眼线。
事不宜迟,决定之后就要马上出发。
两人即将分路而行,阮栩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那封密信递给易冷,说:“若你到了赫州,将这封信给他们,他们便会相信你所说的话了。”
易冷收下了信封,阮栩也起身要走了,临走前视线一直在他身上,见易冷好像没有什么要对自己说,那双烟雨眸里划过一丝失望,要转身时,易冷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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