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眼见着妇人要碰到阮栩,突然飞出了一黑衣人挡开了妇人的动作,两人开始在庭院里打了起来。
黑衣人打开妇人时,还提醒了:“请公子到安全的地方去!”
易冷被阮栩护着后退时,见着眼前的情景还不忘思考,这个黑衣人是谁?他不认识他,所以那句话就不是对他说的了,那么这就只有……易冷不禁看向挡在他身前的人,还拉着他的手,趁着两人缠斗时,带着他去往安全的地方去躲避。
而那个妇人,如果他的感觉没错的话,那应该就会祁门在外的散人,那种气质和看她功夫招式的狠厉他能感觉出来。祁门的散人即是属于祁门的人,因为他们拥有武功,不同于普通的眼线,也可以是抓捕的人,常年在外执行任务,不在府中居住,只听命于祁门门主。
易冷心一凉,看来祁羽声终是发现他藏在这里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门人来抓他,现在他这个样子真的是束手就擒。
而且看刚才那妇人的身手也很是不错,他被阮栩带走时,已经看到那黑衣人出现了疲势,恐怕不是那妇人的对手。更何况祁门的人多数都会狠辣杀人的招数,只是打架切磋的话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因为路上还有北漠士兵在巡逻,他们只好再次躲起来。
阮栩不知带他进了哪个别院,明显这里被洗劫过,一片狼藉。他们躲在柴房里,用稻草掩盖着身影,易冷不声不吭的样子,阮栩已经知道他在思考,无论何时,他总是首先思考目前的情况,样子冷淡而又疏离,仿佛谁都与他无关,让阮栩不由自主地再握紧些他的手。易冷抬眼看他,浅灰的眸子透着琉璃般的剔透,似乎什么都没有,让阮栩心里一咯噔。
阮栩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不能说,不可说,这本与他人无关,何苦拖别人下水。
烟雨眸里闪过一丝失落,最终也只能是紧紧地握着易冷的手,不发一言地守在他身边。
易冷见此,也知道可能问不出什么了,在山寨时,他就知道阮栩的脾气硬的很,若是他不想说,怎么问都没用。于是便打消了想要追问的念头,不过现在他至少知道了阮栩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他们找不到机会出去,本来消停了些许的北漠士兵不知发现了什么,竟然再次在这片地区逗留巡逻,隐隐约约还听到有士兵追赶什么人的声音,一片火光在这片地区穿梭,他们根本无法出去,只能等待士兵再次离开这个地方。
直到,天色将明,灰青色天幕揭开时,他们躲藏的柴房门突然被撞开,又是一个黑衣人,只不过却不是刚才那个跟妇人缠斗的黑衣人,他浑身血气,显然已经经过了一场混战。
最重要的是,他怀中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他一眼就看到了两人,恭敬地将孩子递给阮栩,郑重地说:“这是陈城守的……遗孤。陈城守一心为国,最后满门被北漠蛮子所杀,我拼尽全力才得以护住小公子,没能救下陈城守……”他的眼眶红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与那孩子一起递给阮栩,“这是密信……还望主……公子能先带着小公子先出去,我先殿后解决掉这些追着的北漠蛮子。”
阮栩抿了抿唇,一脸沉重,看了眼此时没有哭闹的孩子,接了过去,说:“这是应当的,你不必谢我。陈城守如此一人,应当保住他的血脉!”。此时,外面响起了北漠士兵的声音。
“就在这里!”
“刚刚似乎就从这边进去了!”
“都给我一个个房子去搜!”
……
黑衣人看了眼易冷,没有多问,对阮栩感激地抱拳,说:“你们看准时机再出去。”说罢,他便出去引开了北漠士兵的注意。
阮栩抱着孩子,看向易冷,而易冷此时也在看着这孩子。
他心里这时有点纠结,听刚刚那位黑衣人的话语,阮栩的身份不简单那是妥妥的了。
易冷此时什么也没说,况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正当易冷想要先跟阮栩带着孩子先出去再说,倒没想到周围居然起火了!
估计是北漠士兵扔的火把,想着干脆烧了房子将里面的人一同烧死,也不用浪费时间去搜了。
这里是柴房,烧起来只会更快,火势很是迅猛,眼看着就变成了熊熊大火,浓烟直往两人的口鼻塞,门口已经被火势堵住了。
恰好柴房有水缸,易冷火速将两人身上打湿,将空了的水缸罩在他和阮栩头上,一咬牙,冲了出去!
出去之后,两人便赶紧跑了出去,院门不远处见着了不少北漠士兵的尸体,而黑衣人此时却正在跟那要抓易冷的妇人缠斗!
看这情形,原先第一个跟妇人缠斗的黑衣人多数是遭遇不测了,而这个黑衣人浑身是血,但依然凌厉地挡住了妇人想要朝着易冷和阮栩而去的姿势。
这明显是存了死念战斗了!
易冷能看出黑衣人要与之同归于尽的决心,身边的阮栩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他的手,只看了一眼黑衣人,就带着他十分果决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只有果决地转身才能对得起黑衣人的拼死相护,此刻再多犹豫一秒都是危险。
可能是因为经过了一夜的洗劫,北漠人已经觉得这里没有什么好逗留了,他们一路上很幸运地没遇到几个北漠士兵,有的话,也能绕路绕过去,一时间竟然顺利地到了城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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