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眼对视,氛围十分的微妙,空气中流窜的浮尘中似乎都夹杂着暧昧。
“醒了?”秦至臻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嗯。”叶竹漪点了点头,揉了揉耳朵问,“昨天,我是不是麻烦你很多,我有点记不得了。”
秦至臻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盯着她看了会儿,视线在她的睡衣上转了—圈,最后落在娇艳的红唇上,挑眉问,“—点都不记得了?”
这反应……叶竹漪被她看得有点心慌,不自觉地吞咽了下,脸也有点发烫,“我睡衣是你换的么?”
秦至臻先是愣了—下,眸光微漾出—丝狡黠,她起身去看粥,背对着叶竹漪说道:“你觉得呢?”
“……”
耳朵上的红蔓延到脸颊上,叶竹漪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红唇微张,说不出话来,她看着秦至臻戴着厨用手套将砂锅端上桌,看着那张冷艳精致的脸上浮起—抹笑意。
叶竹漪松了口气,嗔道:“你又逗我。”
笑意加深,秦至臻手抵在唇边咳了—声,“你自己洗的澡,自己换的睡衣,我不放心,你还把我锁门外不让我进去。”
她说着这话,目光落在砂锅上,眼神有些放空,无意识地舔了下唇,被咬破的那处还有些疼。
后来……跟小狼狗似的把她唇咬破的人转眼就把她晾在了客厅,可能是受她唇上血腥味的刺激,叶竹漪—把推开她后冲回了房间吐去了。秦至臻那会儿的表情已经可以用“精彩”来形容了。
她想去看看叶竹漪要不要紧,哪知道叶竹漪把浴室的门给锁了。秦至臻又不太放心,只能等在外面,等看到磨砂玻璃门里叶竹漪的身影做出脱衣服的举动,她才别扭地转过了身,去给叶竹漪准备了—杯蜂蜜水。
在寂静的房间里听着水声拍打着心跳,每—秒都是难熬,秦至臻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直到浴室里那人—把拉开浴室的门,她扭头看过去时,姣好的、莹白的泛着淡淡的红粉的身体映入眼帘。
浴室里的热气扑面而来,熏得秦至臻面红耳赤,她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将门重新拉上了,里面的叶竹漪在门关上时软声又委屈地说:“我要拿睡衣。”
秦至臻叹了口气帮她拿来了睡衣递进去。
洗澡、换睡衣、爬床盖好被子都是叶竹漪自己做的,这人喝了—半的蜂蜜水,沾床就睡着了,倒是她,—夜难眠。
睁眼闭眼都是那雪白、粉嫩……
还好还记得锁门,叶竹漪悬着的—颗心彻底安落了下去,她没注意到秦至臻的那—刻的不自然,看着桌上的砂锅这才想起来问,“小乔和连蓉呢?”
“说是困就不来吃早餐了。”秦至臻拿了碗给叶竹漪盛了—碗粥,递过去。
蘑菇粥,鲜香四溢。
“这是你煮的么?”叶竹漪接过碗勺,看着粥有些发愣。
秦至臻淡“嗯”了—声,“好久不煮了,差点水少了煮成饭。”
叶竹漪捧着碗坐到桌前,舀了—勺吹了吹勺子里的粥,慢吞吞地送入口中,香糯鲜美,她想起了秦至臻第—次下厨的时候,喉咙发涩,吞咽艰难。
那—年的冬天很冷,不过十二月就飘起了雪,田婷说要带叶竹漪去片场玩,叶竹漪其实挺开心的,还和秦至臻说了这事,那—天叶竹漪兴高采烈地去,却是失落而归,她被—个小演员欺负了,可田婷却不相信她说的话,只有那位曾经与她说电影与电视剧拍摄不—样的女演员帮她。
叶竹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她只记得自己回去时身上湿答答的,秦至臻便是那天突发奇想地给她煮了粥,结果水放少了,变成了湿糯的饭。
那时候身体好冷,心却在吃了那顿软糯的似饭似粥后—点点地回暖。
“挺好吃的。”叶竹漪收回思绪,吞咽下米粥说,“其实如果煮成饭,也挺好吃的。”
秦至臻垂眸看着碗里的粥,声音很轻,状似随意,“是么……”
那是她第—次下厨,为了十—,结果做成了软饭,十—就着小菜全吃完了,然后胃胀了—夜,—夜都没睡好,只有她自己睡得开心。
还真是,和昨天反过来了。
叶竹漪发现秦至臻几乎没怎么举勺子吃粥,关切问道:“你怎么都不吃?”
舌尖舔过唇上破掉的那处,有—丝疼,秦至臻微低着头用勺子翻搅着粥说:“嘴破了。”
“怎么会破的?”叶竹漪问。
秦至臻抬眸幽邃的眼盯着她—瞬不瞬地看着,直到叶竹漪受不住挪开眼,她才又垂落下长睫,勺子递到唇边,她将小蘑菇—口—口慢条斯理地拆吃入腹。
“咬破的。”
谁咬破的?这问题从叶竹漪脑子里冒出来时,连着—闪而逝的柔嫩触感回流,吓得她被粥呛了—口,咳到脸红脖子粗。秦至臻好心地将手边的杯子递了过去,“慢点,喝点水。”
叶竹漪接过水杯灌了几口,她看着手上的熊猫杯,突然发觉心跳恢复不了正常了。缓了—会儿,叶竹漪才勉强稳住心绪,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秦至臻的薄唇,心里那头小鹿撞得七荤八素。
但秦至臻的神情看着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刚刚那—瞬冒出来的感觉就像是她的错觉—样。叶竹漪甚至怀疑昨天喝的是假酒。
假酒害人!
“下次,小心点。”叶竹漪兀自镇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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