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你把这些花儿全部兑成现金打到我账上想必我会开心一点。”她勾起嘴角,讥讽道。
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如此不给面子,顾凛闻言手在空气中顿了一下,黑眸深深地看了她一下,气场变得有些压抑。
可没一会儿他又硬生生压下那股破土的不虞,若无其事地抽回尬在空中的手,随后随意地搭在栏杆上,语气凉了半截:“不喜欢也没关系,我还可以给你买别的花。只想你想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他像是没听见她后面的讥讽。
“重点是什么样的花吗?”沈霓然微皱着眉打断他。
她仰头直视他的眼睛,“问题是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这种拘着我不放的行为,你这样让我心里一直都堵着一口气,如何都不痛快。再漂亮的花在我眼里都是极其厌恶的。”
厌恶?
因为他,她看花都是讨厌的?
听到这句直戳心窝子的话,顾凛那颗磐石般的心居然罕见的锥痛了一下。刺刺的,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物体死死地戳着,心底的晦暗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急不可耐地涌上来的戾气冲得他眼睛都红了。
果然,像旁人说的那样,沈霓然无疑是最有天赋的狩猎者,她厉害就厉害到狩猎本领一流而不自知。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人勾着,当你感觉到痛了,就上钩了。
那么她喜欢谁?谁给她送花她会欢喜?
屡屡坏他事情的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吗?
顾凛阴着脸不说话,用舌尖抵了抵后牙,心里开始后悔,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让收买的那个人撞得再狠一点。
最好是让那个碍事的男人一开始就没命走出医院。
“喜欢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你这样的,你这根本就不是喜欢。就像你之前自己说的,你这人小肚鸡肠,得不到的,就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看,你完全就是得不到心里不甘心罢了。刚好,我这人心肠也硬,不喜欢的,就是不要命也不会沾染半分。”
气氛变得越来越剑拔弩张,沈霓然说完不愿再待在这里,转着轮椅就要离开。
楼下属于他的惊喜就让他自己去享受吧,她真是无福消受。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好好养伤,不喜欢我们就当垃圾丢了便是。”顾凛顺好气,从身后扶住她。
在沈霓然看不到的角度,他放在靠背扶手上的手暴起青筋,语气听上去却依旧耐心得过分。
他最近都是这样,完完全全收敛起往日暴戾的情绪,不和她争不和她吵,事事都顺着她,甚至连脾气都总是隐忍着不发。
可他越是这样,就越让她心生不安。
…
另一边。
头顶的太阳不知不觉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天边浅浅的霞光,天色已逐渐见晚。
岑依停下来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饶是冬日的寒风如此凛冽地吹着,她一路走来也出了不少的汗。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张小脸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风吹的,红扑扑的,就像是涂上了一层浅浅的胭脂。
她缓了一会儿,等胸口没那么闷后才抬起头寻找目标。当远远看见坐立在前方平地的豪华别墅时,她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应该就是那里了!
不怪她如此折腾自己,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才对她恢复了兴致的人突然又变得冷淡了下来。她太熟悉这种冷暴.力了,也太害怕被这样对待了。
无论是放在那个男人身上又或者是她身处的这个圈子,冷暴.力这三个字都一样的让她窒息,让她一无所有。
她惴惴不安了好久,终于决定死也要死个明白,甚至是想要在临死前再垂死挣扎一下。
岑依下定决心,等顾凛从公司出来后就一直跟在他后面了。
一开始他身边围绕的人实在是太多,她不好接近,只得想方设法地靠近,哪想这一跟就跟了一路。
半路见他上了车,她连忙拦了辆出租车跟上去。
司机按照她的吩咐悄悄跟在黑车身后,哪想一路开到郊区后他突然就不愿再往里走了。说是里面路太偏远,又是有钱人的专属领地,而他们向来领地意识强,外人不好过去。
本就怕被发现特地保留了一段距离,岑依眼睁睁地看着前面的黑车就要没影,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让司机找个地方将她放了下来,然后付了路费自己下车一步一步地往里走。出租车司机很快就没了影,她倒是没想过在这荒郊野外等会儿该怎么回去的问题。
她心里没来由地笃定那就是顾凛的地盘。
笃定她还有让他回心转意的机会。
但是由于她对这里实在是不熟,路也不太好找,又没人领着。她在这里漫无目的地绕了好久,花了好长时间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总算是找着了地方。
哪想还没等她兴冲冲地走过去,就突然定住了脚步,微张着小口,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前方好好的豪华别墅不知怎的冒着烟,浓烟向上滚滚升起。然后是从窗户钻出来的鲜艳火苗,就像是一条饥饿已久的火龙,来者不拒地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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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罕见的4000+,夸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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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沈霓然心情郁闷导致食欲不佳,胃里翻腾,像是要吐。她晚饭就只是简单地扒拉了两口再喝了点牛奶就彻底塞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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