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多严重。
只是这段时间许贺添行程忙碌,本就有些低烧,今天出去又着了些风寒。
医生给开了点药,打算给他输点液,挂点水啥的。
江佑臣不愧是非常优秀的综艺导演。
他当即就一拍脑袋,这么好一个生病后照顾的素材,不拍可惜了。
他对司禾说:“司老师,您就在许老师床边旁边坐一会儿就得。我们就拍个几分钟,到时候穿插在正片中就行。”
本来是芋头守在许贺添旁边的,他一听江佑臣说,便立刻让了位,退出了房间。
叶子还在一楼外面守着,一见芋头出来,赶快上来八卦:“芋头,姐夫还好吧,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芋头手指磨砂着下巴,佯装严肃地叹气道:“我也觉得奇怪啊。这刚才下车还好好的,怎么一见到嫂子就往人身上倒?”
“……”
叶子沉默了下:“……其实也不是没有你太粗线条的原因。”
“……”
节目组行动力超强,说干就干。
没几分钟,刚才还人来人往的别墅二层又变得悄无声息了。
为了尽可能不打扰患者休息,江佑臣只给许贺添房间留了一个小摄像头。
司禾踌躇了下,还是拉了根凳子坐到了许贺添床边。没什么事做,她便打开手机看刚才林蔚给她发的剧本。
看了好几行字,她都心不在焉的。
司禾甩了甩头,又从第一个字细细看起。
完全不进脑子。
司禾轻叹了口气,心里一动。
镜头在背后的角落。
面前的男人闭着眼沉睡。
那……
司禾干脆地关掉了手机,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双手托脸,肆无忌惮把视线放在许贺添身上。
刚才客厅的光线太暗,只能隐约瞧见男人下颌锋利的轮廓。
现下床头柜开了盏落地灯,昏昏温暖的橙黄色笼罩下来,许贺添本就冷白的肤色又染上了点病态的懒倦,好像还平添了分……可爱?
司禾视线往床尾平移。
站着的时候知道许贺添身材高挑,没想到躺下来后反而更显颀长。她感觉都打量了好一会儿了,视线仍然看不到头——
两双漂亮的眼睛在这一刻忽然对视上了。
“卧——”
司禾瞳孔猛得震颤了下,上身倏地往上方弹起,快把嘴唇咬破才勉强收住已经挂到了嘴边的脏话。
憋了好一会儿。
司禾尴尬地咳嗽了下,“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许贺添嗓音微哑,淡淡道:“在你盯着我腿看的时候。”
“……”
司禾眼眸心虚地闪烁着:“怎么醒了也不说一声。”
许贺添薄唇缓慢翕动,诚恳道:“觉得不太好打搅你。”
“……”
耳廓滚烫的温度又开始蔓延。
在整张脸红完之前,司禾头像拨浪鼓似的上下左右晃动,最后像是看到了救兵似的,感激地看向吊瓶,眼前一亮。
她指着吊瓶对许贺添道:“快输完了,我去叫医生来换。”
说完便啪嗒着脚丫小跑了出去。
房门被“啪”得关上。
许贺添懒懒掀了掀眼皮,盯了眼还剩大半瓶的药水。
嘴角一勾,掀唇轻笑了声。
-
素材取得差不多了,江佑臣也不是不体谅明星的导演。
他及时让工作人员撤走了许贺添房间的摄像头,打算让病人轻松点睡觉,好好休息一晚上。
司禾也差不多准备去洗漱睡觉了。
她洗完澡,从洗手间里出来,躺到床上,准备再看会儿剧本就睡了。
结果一摸手机,才突然想起刚随手放在了许贺添房间的床头柜上。走的时候又太匆忙,忘记带上了。
想起刚才那被当场捕获的社死事件,司禾又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她慢吞吞地朝走廊另一头的房间挪步。
整栋别墅的灯几乎都关完了,除了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大家也几乎都准备休息了。
司禾站在许贺添房间门口,做贼似的左右望了眼,才小心翼翼捏起拳头敲了下门。
里面没有动静。
她加重了点力气,又敲了三声。
司禾把耳朵凑近门,里面还是没传来脚步声。
她想了想,轻轻地扭开了房门。
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她往里望,没人。
司禾猜测许贺添可能在洗澡。
呼了口气,她侧身抬步踏了进去。
另一只脚还没完全收进来,手臂突然被带着滚烫温度的手掌往里拉住,惯性让整个上身后仰了个明显的弧度,司禾忍不住低呼出声。
——“啪。”
房门被人轻声关拢,司禾后背微微靠上冰凉的木门,男人滚烫又热烈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团团包裹入侵过来。
冰火两重天。
许贺添还在生病,整个人懒倦又乏力,桃花眼眼皮往里褶皱了好几层,显得深邃又缱绻。
眼睑半耷拉着,眼尾往下,锋芒收敛住了几分,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被昏暗的顶灯打下一小片阴翳。
男人对上司禾视线,嘴角勾了勾,眼睫极为缓慢地眨动了下。
几秒后。
许贺添缓缓朝她的方向倾身压过来,半弯下腰,下巴搭上她的颈窝,温热吐息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她后脖颈,带来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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