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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我干干巴巴地重复,不愿意多说任何一个字。
    陆召“嗯”了一声,眉眼微霁,“好,知道了。”
    我已经不想追究我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面对陆召了,只把这些种种全都归在以前当舔狗的自己身上,都是我犯下的错。如今被陆召学来堵我自己的口,真是天道好轮回。
    虽然在止痛药的作用下,我的疼痛缓解了很多,但实则腰背还在一下下抽着,所以我重新被抱到床上时,也只能侧躺。
    “麻烦陆总替我把轮椅拿进来。”
    “别老想着轮椅。”陆召道,“天都快亮了,赶紧睡。”说着他起身,似是准备走,“我先回去洗个澡,等下过来。”
    “你还过来做什么?”我此时此刻应该和炸了毛的猫没有什么区别。
    陆召闻言对我眨了眨眼,“不是你要我给你拿轮椅?我不回来怎么给你拿?”
    逻辑鬼才。
    “你、现、在、就、能、拿!”我一字一句,恨不得每个字都是一把刀,扎在陆召身上,“不必再回来!”
    他特别诚恳地点了下头,开口却又不说人话,“那你当我还醉着,听不懂人话,行不行?”
    最后三个字,听着还特么给他说委屈了!我拿了个枕头把脸蒙上,深换了几次呼吸……
    好在的是在药力作用力,我很快就睡了过去,不用再面对瘟神陆召。
    我睡得还算安稳,但也仅仅睡了三个小时,八点便醒了。我身上沉,起了好几次都没能撑着自己坐起来,腿倒是抖得很勤快。自暴自弃地兀自躺了会儿尸,等到咽下心里那些发酸的情绪,我才又挣扎着起来。
    轮椅已被陆召推了进来,就放在我床边容易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做完必要的拉伸,我挪上轮椅,抬手擦掉额上的薄汗,打算先去客厅倒口水润润干涩的嗓子。
    于是我又见到了陆召。他压根没走,正蜷在沙发上睡着,身上盖着我昨天用来盖腿的小毯子,大概是因为冷,人都缩成了一团。
    我无言以对,转动轮椅过去按开了客厅的立式空调。水也不想倒了,径直准备回房,便听身后传来几声响动,跟着陆召略带困意的沙哑嗓音传了过来,“怕我冷?”
    我头也不回,“嗯。怕你冻死在我这儿,连累我。”
    那人低低笑了两声,“你不再睡会儿?”
    我“砰——”把门甩上了。等我洗漱穿戴完已经将近九点半,按了按僵冷的腰,还是认怂地找出了护腰戴上。
    这一阵气温变得厉害,从明天开始又要下一整周的雨,潮湿阴冷的空气直往我的伤处里钻,带出恼人的酸胀和隐痛。
    这痛没法消抵,只能忍着。冬、夏两季与我而言,都是煎熬的,但伤了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陆召已经走了,去到楼下的时候,另一个人等在门口。
    “你怎么在这儿?”
    “陆总让我来接您。”洛丘河解释道,“他说您没休息好,开车不安全,便让我来接。”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十点之前您如果没有出现,就应该是去补觉了,但这种概率很小,所以我应该在十点前能接上您……”
    “……”我捏着眉心用力按了按,“别说了,上车吧。”
    之后的一周,我又犯过几次神经痛,毕竟那天在地上躺了几小时,寒气多少入了骨。
    但都没有之前那次那么剧烈,能咬咬牙熬过去,有的时候痛恍惚了反到没那么难,索性没把止痛药拿来当饭吃。只是我腿上痉挛变得越发的严重,原本坐上四五个小时,腰才会难受,现在却仅仅能撑个两三个小时,就得歇一歇。
    当然这里头天气原因占了大半。
    陆召在办公室的时间比之前要多,找他的人也络绎不绝,几乎每个见到我都会愣上几秒,然后飞速打量我一番。
    有几回我疼起来,被陆召硬逼着在休息室里休息。他们来找陆召时,刚好见到我带着倦意从陆召的个人休息室出来。
    眼里的错愕仿佛都在说同一句:陆总金屋藏娇!?
    而陆召总是单手撑着下巴,侧目看着我笑。我视而不见,权当自己是空气,与他们毫无瓜葛。
    “你说,他们会怎么传我们两个?”陆召转着手里的签字笔。
    我冷笑,“能传出什么好来么?”
    “欧?”说着陆召找来了洛丘河,“最近下面有什么谣传?”
    洛丘河整张脸都皱了,眼睛小心地瞥着我。我没空搭理陆召这莫名其妙的一出,重新将目光投回到翻译文件上。
    “说。”
    “陆总,下面的人不敢轻易议论您……”
    “嗯。说。”
    洛丘河被他噎了一下,顿了几秒,才生涩开口,“说您是同……性……恋?”
    陆召的笔尾轻磕了一下桌,发出清脆一声响,“嗯,还有呢?”
    “说,裴老师……是爬了您的床……”
    “还有?”
    “裴、裴老师倒贴上位……”洛丘河保持着声音里的冷静,但尾音却抖得不像话。
    陆召的笔带着力度地扣下来,却没多少怒意在里头,“错了。”
    “你替我去正一下视听,是我倒贴你们裴老师。是我想爬他的床,但他不愿意。”
    “也是我追的你们裴老师。主次别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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