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泓眼神突然变得幽怨,跟他抱怨:“我们成亲之前根本没有机会独处,成亲之后又肚子多了个小家伙,你也不允许我到处走,光顾着被你押在床上养胎了。你自己算算,咱俩有独处过吗?”
明珩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禁反思了起来,发现他俩好像还真没什么机会能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上单独待着的。
拓跋泓跟他不止一次说过,小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带着心爱的人看遍山川河海。他大概这也是他坚持不带孩子的原因吧,毕竟与心爱的人同游山河与拖家带口的游山玩水全然是两种心境。
明珩也觉得自己与拓跋泓独处的时间确实是少得可怜,对于拓跋泓的提议,虽然有些对不住还未出世的孩子,但他其实是很心动的。最终,一向秉持着媳妇儿大于的一切原则的他同意了拓跋泓的提议。
而在他刚点完头,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知道了两位爹爹要抛弃他们似的,突然就闹了起来,又踢又踹,折腾的拓跋泓脸都白了。于是两位准爹爹也顾不得二人世界的美好蓝图,赶紧先手忙脚乱地哄两个正在抗议的小家伙。
好不容易哄好了小家伙们,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夫夫俩累得一脑袋汗。有了前车之鉴,他们也不敢再提这件事,拉着手出门去吃饭了。
莫珈早就醒了,正在院子里练功。见二人出来,他收起剑走过去跟二人问了个安,然后对拓跋泓道:“管家刚刚来过,说是国公府那边来传话,午时一刻花淮楼一聚。”
拓跋泓了然地点点头。
院子里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这些日子拓跋泓爱上了在院子里吃饭,管家每天把饭菜在石桌上摆好就离开了。
管家今早进来院子瞧了一眼,结果就跟刚起床的莫珈撞见了,二人聊了几句,管家得知他和明珩昨晚偷偷回来了,中午准备饭菜的时候就细心地准备了三人份的。
三人坐下吃了起来。
明珩还是照例先伺候拓跋泓,他边给拓跋泓舀甜汤边问:“是泽玺派人来传话吗?怎么约在花淮楼了?”
拓跋泓喝了一口甜汤,告诉他:“约在花淮楼见面是我的注意。景和园是私人宅子,频繁出入容易惹人生疑,花淮楼却是不一样,花淮楼是京都第一酒楼,就算去得勤快一些,有人问起来也能用应酬多来搪塞。”
明珩点点头:“说得有道理。你们要谈什么事?”
拓跋泓道:“泽玺这段时间在暗中调查两位皇子的死因,我们约好有消息了就在花淮楼碰头。”
明珩拿筷子的手突然顿了顿,想起昨晚明芊芊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他思索了片刻,要求道:“吃完饭我跟你一起去。”
拓跋泓扭头看了他一眼,问:“不急着回宫吗?会不会被人发现?”
重华宫一直以来除了自己的下人很少有外人进出,放在平时也不用太担心会被人发现自己偷溜出宫去。不过他这次回来是身负任务,父皇随时都有可能传唤自己。
明珩想了想,摘下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莫珈,对他道:“莫珈,等会儿吃完饭你先回宫。这块玉佩是我的信物,你给宫门口的护卫看一眼,他们就会放你进去。你回宫后多关注一下宫里的情况,若是父皇传唤我了,你先想办法帮我拖着,然后让小扇子去花淮楼找我。”
莫珈也知事态的轻重缓急,因此二话没说就接了玉佩。
吃完饭,莫珈就动身回皇宫了。而明珩乔装改扮了一番后也跟着再次扮作女子的拓跋泓一起乘马车进城,去花淮楼赴约。
二人赶到花淮楼时,贺泽玺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他这一次出行很低调,为了甩掉四皇子监视的人,乌蒙驾着马车在城里兜了好几圈,把那些人溜得晕头转向了才穿巷子来到花淮楼后门。
明珩推开二楼一间雅间的门,拉着拓跋泓进屋。
贺泽玺坐在屋子中央的圆桌边正在喝茶,瞧见一身粉色罗裙的弟弟,惊吓得呛了一口水,连忙扔下茶杯捂着嘴小声咳嗽。
拓跋泓丝毫不觉尴尬,大模大样地在哥哥对面坐了下来,笑眯眯问:“怎么这么大反应?”
贺泽玺好不容易止了咳嗽,皱眉盯着那身红裙子,有些嫌弃问:“怎么穿成这样?”
拓跋泓往后一仰,露出圆滚滚的肚子,轻轻拍了拍,理直气壮道:“不穿成这样怎么能遮住这个。”
明珩坐在他的身边,一边给他倒茶一边点头赞同——就是就是。自家媳妇儿肚子老大了,不扮作女人,出门能吓死人哒。
贺泽玺表情有些无奈,但也知自家弟弟大大咧咧的脾性,也就没多说什么,调整了一下心情,说起了正事。
“两位皇子的死因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明珩和拓跋泓齐齐抬头看他,问:“怎么样?”
贺泽玺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之前都怀疑暗中下毒的人是四皇子,但据我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下毒的应该不是四皇子。”
明珩和拓跋泓都愣住了。
“毒不是明哲下的?”拓跋泓对于这个结果很不满意,皱眉问,“你为什么肯定不是他?”
贺泽玺解释道:“前些天,我让乌蒙曾去四皇子府上夜探,恰巧那天晚上,四皇子叫来了穆萨的人议事。乌蒙说,那天晚上他在屋顶听到他们聊起了两位皇子中毒的事,四皇子似乎对于两位皇子中毒的事毫不知情,还问穆萨的知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他似乎也在派人调查他们中毒的真相,不过他们目前也不清楚凶手是谁。乌蒙全程十分小心,能肯定自己并没有被他们发现,所以,他们应该不是故意说给乌蒙听的,可信度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