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猜到了对方宝贵妃的身份,能明白她和五皇子之间的母子关系。
可这和杭云散之间的母子缘分,就,挺神奇的。
本来时砚是没打算追根究底的,但今儿看他爹的样子,显然是知道内情的,顿时明白了他爹对杭云散莫名其妙的放纵是何原因。
按理来说,即便杭云散是时砚的心腹,他爹也不该这般信任,放纵对方在皇宫内自由行走,以前时砚以为是他爹私下里找人查过杭云散的底,现在想来,是他爹一开始便知晓杭云散的来历。
所以,现场三人中,只有当事人杭云散,对时砚和宗持仙之间的对话云里雾里,一无所知。
这事也是神奇,其实时砚最想问的是:“您就对那位大姐姐没点儿其他想法?”
要不然也不该将人安置在皇宫之内,一副金屋藏娇的架势。
宗持仙没好气的拍了儿子后脑勺一巴掌,觉得自己这儿子粘上毛都能成精了,一点儿没遗传到孩子他娘那一家子的疯狂基因,实在可喜可贺。不过这爱乱七八糟琢磨事情的毛病,需要改一改。
又瞧瞧一副还在状况外的杭云散,觉得这孩子心大的没边儿,这点来说,也,勉强算是跟大姐姐有些相似之处吧!
于是缓缓起身,背着手往外走:“不是想知道吗?带你们去瞧瞧!”
时砚二话没说跟上。
杭云散有些没搞明白,三两步跟在时砚身边,小声问:“去哪里?瞧什么?”
仔细想想,这事儿也不怪杭云散想不通,他自小便没见过亲生母亲,据说他母亲是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的,整个魔教对他母亲的存在讳莫如深,他本人长时间以为他母亲也是和杭远圣弄来练功的那些女子一般,早早便没了下场。
现在突然有人跳出来对他说:“其实你娘压根儿就没死,好好地在皇宫待着呢,还混成了贵妃,好的不得了!”
别说杭云散不相信,便是听到这话的人大概也没法儿相信。
这事时砚真没法和杭云散说,他到底只是瞧见了两人之间的一丝牵绊,至于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要听当事人的。
于是只能对杭云散交代一句:“要不你将小饿也一并带着吧!”
带着小饿,便是时刻提醒自己,这人是小饿的铲屎官,是自家人,关键时候,他还是要护着些的。
杭云散不明所以,眼皮子开始不停地跳,这就跟那次他跑去挑衅时砚,被时砚直接搞的在武林中死亡一样,心下生出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嘴巴张张合合,见时砚眼神十分坚持,于是转头去牵已经成了大爷的小饿。
负手在前头行走的皇帝听见两人的对话,眼角不受控制的跳动两下,心说现在小孩子的心思实在过于难猜,做什么都奇奇怪怪的,他这个老父亲已经搞不懂儿子心里在想什么了,想起来还真是心酸的厉害。
这般想着,不耽搁他吩咐人:“去宫外五皇子府,将五皇子带进宫。”
时砚没说什么,杭云散便炸毛了:“那小崽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许久未见,哼,我倒要瞧瞧这次见了,他还拿什么耍威风!”
时砚一顿,眼神十分复杂的看了杭云散一眼,算是对杭云散和五皇子打从见第一面起,便互相瞧不顺眼有个合理的解释了。
闻言十分同情的拍了拍杭云散肩膀,十分真诚道:“你可要坚持住啊,小饿需要你!”
要是你扛不住打击倒下了,重新给小饿找个铲屎官,想想还挺麻烦的。
这边两人一狗跟着皇帝前往宝贵妃的住所,另一边,五皇子府内,传话之人到达前,五皇子正和皇子妃在内室说话。
“我知道迎侧妃进门,没和你商量,是我做的不对,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五皇子说着便拉住皇子妃的手,十分深情,“可是秒安,说到底,咱们才是一家人,是真正要互相扶持,共度一生之人。
侧妃,说破天也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罢了,当初是我鬼迷心窍,为了武林势力才假意迎她进门,那都是逢场作戏。”
说着便将皇子妃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位置,眼神深邃道:“只有你和孩子,才是我真正想保护之人。倘若有一天,我还能登上那个位置,陪伴在我身边,和我共赏高处风景之人,必定只有秒安你。
我的心意,你明白吗?”
五皇子妃想到家里传进来的消息,说是父亲虽然退下来了,可兄长得到了陛下的重用,现如今在朝中不比当初父亲差多少。
关键是兄长他年轻啊,年轻便有无限可能,其实比父亲在位更能让人看到希望。
想来眼前这位也是知道这个消息了吧。
否则,不早不晚的,偏偏这个时候来自己跟前表演深情,恶心谁呢?这会儿说真爱,说感情,说夫妻情分,说父子之情了?
之前一声不吭,跳过自己,直接给皇帝上书,请旨迎娶侧妃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府里还有一个正儿八经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正妃呢?怎么不想想家里还有才堪堪三岁的儿子呢?
现在,侧妃便是伺候人的玩意儿了?当初坚持上皇家玉牒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呢?
合着现在不是将我们母子的脸面扯下来放在地上踩的时候了?侧妃成了扯后腿的,便恨不得一脚踢开?正妃娘家有得力的兄弟在朝中说得上话,便想让我装成聋子瞎子傻子,继续和你扮演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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