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像是根本没发现他早被人盯上了似的,继续陪着小饿挥霍。
“这世上有眼明心亮,知道什么人不能招惹的,也有见钱眼开,要钱不要命的,一点儿都不奇怪,对不对?
之前咱们特意去段家做了一回梁上君子,没想到今儿就有旁人来咱们这里做梁上君子,这莫非就是江湖中人常说的风水轮流转?”时砚揉着小饿的脑袋问他。
小饿当然是听不懂这个人类崽儿在说什么的,他只觉得这个人类崽儿傻乎乎的,很让狗担心,以前住在那破院子里,没什么好玩儿的,性子闷一点也就算了。
现在他们身处这闹市之中,到处都是吸引狗视线的东西,人类崽儿还一副兴趣缺缺,不为所动的样子,傻,太傻了!
还是要尽快找机会带崽子回山里,免得他被外面的坏人给欺负了,山里是他的地盘,他是正儿八经的老大,崽儿跟着他,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需要快快乐乐的玩耍,生小崽就好了。
像他这么聪明的狗子,都差点儿在人类手里吃了大亏,何况这个傻不愣登的崽儿呢?
时砚自然不知道小饿都在想什么,只感觉到对方情绪波动非常大,一转眼的功夫,就被对方带着到了下一个摊位前。
不同频的一人一狗心情都很不错。
远处一间客栈内,一身红衣,表情阴沉的年轻男子临窗而立,视线紧紧锁定在街上的一人一狗身上,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他依然非常执着的看着,嘴角不自觉露出凶狠的笑意。
一身黑衣的男子跪在不远处,小心谨慎的向这人汇报:“少主,根据我们的人调查,那人是三日前来野米镇的,整日到处游玩,没什么目的的样子,每日午饭时间都会去茶寮闲坐。
茶寮的人特意出手试探过,身上确实有点功夫,但不足为惧,茶寮小二有把握将对方当场击毙。
且对方瞧着应该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已经被好几拨人给盯上了,唯一与我们的人得到的线索不符的应该是年龄,传闻中宗时砚此人今年应该只有十三岁,但那少年,瞧着至少有十五六,您看?”
男人转过身,想到隔壁房间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气息奄奄的躺在那里,想想对方口中十恶不赦的宗时砚,冷哼一声:“宗时砚此人着实可恶,在宗家时仗着那短命的老子宗持仙耀武扬威,吃得好,长得高,也是有可能的。
再说那人身边的恶犬,和时香描述的一模一样,应该不会错,本少主今晚亲自去会一会。”
亲手替小丫头报了仇,免得小丫头整日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小姑娘不开心,魔教少主杭云散心里像是被什么压着似的闷得慌。
时砚完全不知道宗时香离家出走后,因为打抱不平,卷入江湖门派纷争之中,小门小派的弟子,哪儿有机会认识你宗时香长什么样子啊?你说你是折剑山庄大小姐?那我还是宗持剑他爹呢!等她想要利用身份压人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对方见着她长得好,起了歹心,要将她带回去恩爱一番,宗时香自然不乐意,半路上想办法逃跑,逃跑途中正好撞上魔教少主杭云散杀人越货现场。
还十分大胆,十分清新脱俗,十分没有眼力见儿的向对方求救!
杭云散也是第一次见这般大胆,这般清新脱俗,这般有眼力见儿的姑娘,有生以来,竟然有姑娘见了这般血呼啦吃的可怕场景,还能不怕他,并将他当成是可以信任之人,双眼充满了希冀的向他求救,就好像他是对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救赎一般。
杭云散内心像是被人用透软的羽毛轻轻刮过,又酸又软。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女人,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
时砚更加不知道,宗时香采用追根溯源法,将她现如今的一切悲惨遭遇全部归结到他身上,并毫不设防的对杭云散抱怨了一路。
宗时香的逻辑是这样的:如果没有时砚,表姐就不会跟他定亲。表姐不跟他定亲,就不会因为退亲而难过。不因为退亲而难过,自己就不会去偷父亲书房的银票。不偷父亲书房的银票,就不会和父亲母亲发生争执。
不发生争执,就不会离家出走。不离家出走,就不会遇到这些倒霉事儿。
综上所述,这一切都是时砚的错,何况时砚以前就那么讨厌,总和自己抢父亲母亲的关注,他又不是没有母亲,为何还要和自己抢母亲?贪得无厌的卑鄙小人!
更加神奇的是,杭云散毫无障碍的接受了宗时香的这一套理论,并且深深认同了对方的观点,同时下定决心,一定要亲手为时香报仇雪恨,让她心里毫无牵挂的跟自己回魔宗成亲!
于是天色渐沉,时砚和小饿回到居住的小院,先是闻到院子里的血腥味,然后看到地上躺着三个已经断绝生息,手脚还没彻底僵硬的人时,还有点纳闷。
虽然暗中跟踪自己的人有好几拨,无意中试探过自己的人也不少,但那些人水平很垃圾,背后之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肯定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就不知道他身上有四十万两银票的事儿,只是普通有钱的话,远远不到需要闹出人命的地步吧?
时砚对自身现在的水平没有清晰的认知,所以一句水平垃圾,将魔教少主杭云散派去的高手也内涵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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