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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砚想,眼前这位很可能是后者。
    赵叔想亲手帮二人拎行李,时临直接抱着行李箱不松手,时砚见状感谢了赵叔的好意:“里面有些东西对我们个人而言十分重要,还请见谅。”
    其实这东西流落在外也不见得有什么危害,都是一些两人亲手设计,想要私人订制的实验器材,临出发前,熬夜画了好几天,是两人的心血。
    落到不识货的人手中,最多是一打草纸,还要被嫌弃上面画了太多图,用起来不方便。
    就算是落入同行手中,也最多能推断出这是要做某一项实验,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时临在学术方面就是有这样一种执拗,但凡涉及到专业领域,一切对他来说都很重要,时砚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也乐意护着时临的这份天真。
    一溜儿汽车使出车站,时砚他们的车走在中间,前后被保护的密不透风,让时临有一种大佬出街的既视感。
    “哥你在海城都没这待遇,没想到来沪城享受上了,还是托竹容那个老男人的福,啥感觉啊?”时临小心的拎着箱子问时砚,一点儿没有在别人地盘上说主人家坏话的尴尬。
    甚至有几分刻意的意思在里面,反正他觉得尽管时砚和竹容私下里做了点儿小生意,赚了不少钱,但那点儿钱对上青竹帮这个庞然大物的时候,简直九牛一毛,绝对不到惊动竹老爷子的地步。
    虽然他将大部分时间精力全部投入进医学研究上,但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因此时临才会出言试探一下赵叔的反应。
    时砚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很快收回视线,淡定的回答:“都是出于安全保障的罢了,这般大张旗鼓,要么是有意为之,要么是不得已为之。
    看这架势,要么是青竹帮最近不太平,要么就是整个沪城都不太平,但我看街上行人神色如常,消息最灵通的商家全部开门迎客,应该就是前者吧。”
    时砚说的坦坦荡荡,丝毫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小声说话的打算。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赵叔和司机自然都听到了,赵叔眉头一跳,通过后视镜看两人。
    赵叔不意外时砚能猜到这些,让他惊讶的是,容少爷来信说闻家的事情非常复杂,但闻家这两位真假少爷的关系是外人想不到的亲厚。
    以前赵叔是不信的,在道儿上混,什么样扭曲的事情没见过?但凡涉及利益,亲生父子都能反目成仇,提刀互砍,何况这种称得上仇人的关系?
    但今日亲眼所见,从一见面到现在,两人的所有举动都在说明,这二人彼此间非常信任,绝不是装出来的和谐。
    时临这位真正的闻家大少爷倒也罢了,是个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年轻人,倒是时砚,果真如容少爷所言那般,是个让人摸不着底的人。
    时临被时砚说的一愣一愣的:“那咱们岂不是很危险,这般高调,岂不是成了人家明晃晃的靶子了吗?”
    时砚点头:“是啊。”
    话音刚落,神色一廪,突然按着时临的脑袋往下一压,随后耳边响起木仓声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
    周围很快响起成片的木仓声和呼喊声以及有人受伤的痛呼声,参战人数超标,显然双方是有备而来。
    坐在前座的赵叔只来得及对司机喊一声“保护好两位少爷”人就直接借着车窗的掩护开门下去,手里的木仓砰砰砰响个不停。
    事实上,被赵叔和司机保护着的时砚和时临,早在他话才出口的瞬间,人就悄无声息的靠着风骚走位以及精准的木仓法离开了小汽车。
    一路上时砚只在下车后,小声对时临说了三个字“跟紧我。”
    直到这时,时临手握木仓,每一次都能精准的命中一个想要阻拦自己的敌人,想都不想,几乎成为本能一般,快速的瞄准,射击,看到对面敌人毫无还收之力的倒下,时临才对他的真实水平有了一个清晰认知。
    不得不感谢当初跟着时砚学习这些被他哥称之为生活小技能的东西,被他哥虐菜的时候,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现下跟这些人一比,高下立判。
    不是时临臭不要脸的夸自己,但他就是能轻易看出眼前敌人的破绽,快速出击,和他哥互为依靠,很快突破敌人的防线。
    虽然当时被虐的欲生欲死,一副马上就要成仙的样子,但真正遇上事儿,还是自己手里有真家伙,心里来的踏实!
    很快就在时砚的带领下,两人找到一个很巧的位置躲过众人视线,凭借手里拎着的手提箱,成功以外地旅客的身份,混进人群队伍。
    藏身于人群中,时临心跳非常快,感觉脸颊生疼,小心的伸手一摸,手指上沾染的红色血迹让他缓缓回神,想起刚才跟着他哥干了怎样一件牛逼的事儿,后知后觉开始害怕。
    时砚从手提行李箱中翻出帽子戴在两人头上,稍微遮挡一下两人的容貌,见时临盯着手指头发呆,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第一次开木仓杀人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以前,完全想不起来当时是什么心情。
    因而也不知道现在如何安慰时临。
    于是只能伸手握住时临沾血的手指紧了紧,两人跟着人群缓慢的离开现场,小声道:“是玻璃碎片擦伤,很快就好。”
    想了下,又补充道:“没事儿,别怕,有哥在呢,不会让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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