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验室待太久了,以至于突然接触到外面强烈的光线,眼睛有些不适。
等眼睛适应的这段时间,时砚接起电话,就听对面宁有兴奋的声音传来:“爸!是你吗?你终于出关啦!嘤嘤,人家好想你啊!”
时砚声音淡淡的:“说正事儿。”
旁人听了只会以为时砚为人冷淡,但只有宁有,能从他爸基本上毫无起伏的语气里,听出对方的心情究竟如何的。
比如现在,宁有就准确判断出,宁教授心情很不错。
于是宁有立马得寸进尺:
“爸!你闭关的这段时间,我干了一票大事!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你不用说了,我猜你肯定是想知道的!
哎呀,这事儿说来话长,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要不咱们回家说吧!”
时砚也是恶趣味,一直没告诉宁有小区门禁的事儿,不提前打报告申请,别说时砚儿子去了,就是时砚老子去了,也是没法儿进的。
时砚冷淡的摇头:“说不清楚啊……那就别说了,反正我这边时间还挺紧的,咱们别互相浪费时间。”
宁有立马投降:“别别!爸!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此时时砚已经到了小区门禁处,弯腰将小有放在地上,从兜里掏出门禁卡,又经过重重检查,才被放行。
小有蹦蹦跳跳的跟在时砚身后,欢快的撒娇,对面宁有听到小狗叫声,立马就炸毛了,酸的不行:“好哇爸,你见我就没时间,养狗儿子怎么时间这么充足呢?”
时砚不搭理宁有的无病呻吟:“有事说事,没事儿我挂了。”
宁有立马正经起来:“爸,你上次饭局上介绍我认识的几个学长,其中有三个已经将家搬到公司办公室了!
不愧是爸你教出来的好学生,专业技术就是强,有了他们的加入,项目的进展简直了!爸你可真是我亲爸!我爱死你了!”
时砚皱眉:“才三个?你公司要想做大,根基一定要稳,仅凭现在这些人是不够的,你们什么水平我很清楚,我建议你最好将其他人也想办法拉进去。”
宁有元气满满道:“这个道理我当然懂!这不是还在努力嘛!”
宁有骄傲道:“这几人还是我亲自请来的呢!段超旭他们眼睛都要红的滴血了,可也只能干看着,嘿嘿,学长们根本不买他们的账!”
时砚直接挑破宁有的谎言:“呵,要是段超旭肯将手里的股份分出去,你看看他们会不会买账。”
宁有声音闷闷的:“爸,你怎么总这样,就不能夸奖我一下吗?”
时砚冷声道:“能啊!这样吧,刚好我周三中午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但不能走远,看在你最近辛苦的份儿上,周三中午我请你吃饭,麻烦你来我们研究室一楼食堂怎么样?”
宁有先是满
脸兴奋:“好啊好啊,刚好我周三中午有空!”没空也得有空。
随即又想到什么,自个儿先不高兴起来:“爸,学长们最近遇到了一个技术难题,想当面向你请教,前两天一直联系不到你,要不我带他们一起过去吧。”
时砚眨眨眼,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笑意:“请同事吃饭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患寡而患不均懂吗?一顿食堂你爸我还请得起。
我记得段超旭他们几个也是做技术的,你带他们一起来,就当交流交流,这种私下交流有时候能听到不少干货,是个难得的机会。”
宁有一脸纠结:“好吧好吧,虽然我承认爸你说的对,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要永远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这边,不许叛变知道吗?
时砚一脸牙疼的直接挂了电话,对围着他转的小有道:“你可不能像你哥哥,实在太腻歪了。每次他一撒娇,爸爸就起一身鸡皮疙瘩,你是个男孩子,要学会独立自主知道吗?”
小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珠子盯着时砚,迈着欢快的步子,咬着时砚裤脚,把时砚往家拽,完全不明白爸爸在说什么。
时砚和宁有约的这个吃饭时间相当巧妙。
因为最近段氏企业和政府有一个关于网络安全的合作项目,已经提前筹备了近一年,双方都非常重视。
段氏那边的主要负责人会在今天来试验大楼实地考察,而考察的地点,就在时砚他们隔壁一幢楼里。
很巧的是,段氏此次的负责人,姓段名永旭。
更巧的是,时砚所在的研究所,和隔壁大楼公用一个食堂,就在时砚他们研究大楼一楼。
最巧的是,隔壁研究室负责人刚好中午带着段永旭来食堂这边吃饭,双方撞了个正着。
那边研究室负责人见到时砚带一群学生吃饭,惊喜的过来打招呼:“宁教授,好久不见,我们这边有最近遇到几个问题,听说您以前也是研究这一块儿的,并且研究进行的卓有成效,一直想跟您请教一下,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真是太巧了!改日您有空的话,我们一定协礼上门拜访!您千万别嫌我们烦啊!”
时砚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即使第一次见他的段永旭,也不觉得他是在故意拿
乔,还觉得这人这身气质,配上这张脸,简直绝了。
时砚淡淡道:“刚好我和几个学生也在说类似的问题,你们这边都是专家,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帮我指导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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