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变了,变了哪儿呢?细想却又只剩下茫然。
“原来的位置不适合你,我把你调到合适的地方,准备好升职吧。”
裴珂探身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手机,点了下头表示收到,起身往门外走。
“不知道跟长辈道别,礼仪老师教的东西都忘到脑后了?”
换来的也只是裴珂脚步一顿,他推开留下一条缝隙的书房房门,看向最近的楼梯口,那里有道灯光留下的身影。
裴珂抠出书房门锁里塞的纸团,将书房门咔嗒一声关好。
这是陆予越喜欢玩的把戏,这样门便关不死,看起来掩上了但并没有卡住,他可以尽情地推开偷听。
只不过裴珂起身离开得太快,连客套话也不准备打,他可能没反应过来。
裴珂回到自己房间,去浴室洗漱出来,就看到了悠闲坐在房中等他的陆予越。
“哥,要升职了?”他嬉皮笑脸的,看不出其他的情绪,“我就说你一定行吧,到时候让裴家看了羡慕嫉妒恨,把这么好的子嗣赶出家门。”
发丝上的水滴下来,裴珂垂下拿毛巾的手,任它滴进眼里。
“不提这茬,忘了你不爱听,也不知道在公司工作到底要干什么,但我肯定是坐不住,想想一直穿难受的西装就受不了,还不能弯腰驼背,坐在那里一整天真是难受死了。”
他吃着桌上的果干,看裴珂没什么反应,索性直接扑过来抱住他,左右摇晃。
“不准不说话!不搭理老狐狸也就算了,不能拿我跟他一个待遇。”
“工作……”裴珂思维似乎很慢,“到时候我教你。”
“什么教我,我都不想学,你直接帮我干了吧?”陆予越笑声回荡在裴珂耳边,激得他一个颤抖,手里的毛巾掉落在地上。
“不至于吧你,上次就切到手指,这次又这么怕,哥你是不是耳朵特别每攵感?”说完便呼呼地吹气,跟个熊孩子一样。
裴珂将身上的八爪鱼扒开未果,半边脸红成一片。
“好,我帮你干。”
“真的?就这么说定了!”陆予越乐哉哉的,“哥你想啊,你要继承财产肯定名不正言不顺,我母亲家那边也不会看着你分一杯羹,一定出手阻止,不过你也别怕受欺负,有我在,肯定罩着你,我坐上那个位置,就喊你来帮我,带你一起吃香的喝辣的,绝不食言!”
威逼利诱大概就是这样了。
让裴珂不要想其他的念头,却又亲昵地伸出橄榄枝。
上一世,裴珂遇到的很大阻力,的确来源于陆予越母亲家的势力,特别是其舅舅,难以忍受他抢夺自己外甥应得利益。
这一世他没有支撑的裴家,看起来更无法与陆予越挣抢。
“我不会抢你的东西。”裴珂没有装傻,他已经是聪明人,再装听不懂并不好。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抢我的东西,全家就你最淡泊名利,是这么用吧?再不拦着你就快出家投奔佛门了,稍微沾点人间烟火吧,别总是不开心,这样不健康,郁郁而终知道吧?心病太久就会病死了。”
又再乱用词,裴珂终于有些情绪,无奈地看着他,拉下陆予越不再紧搂的手。
“家里看管你一点都不严,结果每天跟个苦行僧一样,等哪天我带你去夜场玩,给你喊个女人……”陆予越及时改口,“不喜欢女人就喊个男人,反正想要什么的都有。”
要把他拉上贼船的模样,一起出门胡天海地。
吃香的喝辣的不用未来再做,现在就能带他去干了。
裴珂没有拒绝:“听你的,不早了。”
“又赶我,老是你你你,你就不能喊声别的?”
“听弟弟的。”
陆予越心满意足地离开,仿佛了却他听完门缝后产生的心事。
裴珂待人离开将门上锁,感觉陆予越打得算盘挺好。
把他当打工的吗?离不开陆家,又不是继承者,所以只能打工。
最终房间只剩下他一声压低的嘲笑。
*
话传到殷翡耳边时,他一反常态没应和。
“我当时听到他怼琛哥的时候都愣了,真的!裴家流在外的子嗣,没认祖归宗,还是私生子,不夹着尾巴做人就罢了,还敢这么杠自己表兄,真不想过好日子啊。”
殷翡边喝酒边回忆,记忆里,那个人是不会卑躬屈膝的性格。
如果因为身份卑微就去跪舌忝裴家继承人,这事听起来很恶心。更何况殷翡也不喜欢裴琛那个人,对方长他些岁数,他们像同类,不过对方更疯更毒。
“不过,他真的一顶一的漂亮,在门口出现的时候,真的把全场的人都比下去了,但这种人竟然还玩少爷?少爷都没他好看,不知道能不能攻得起来,看着就像是在下面的。”
殷翡心痒起来。
光听描叙,他就也想看那场景。
而且显然,身边人都有在幻想裴珂被压是什么模样。
亲自压过裴珂的殷翡比他更清楚那什么感觉。
那人,攥他的蛇鞭,缠在他脖颈,他们交=叠的身体从门上一路纠=缠打斗到沙发上,然后力量不支落为下风。
只不过……殷翡眼神冷下来,名花已有主。
宁丞远那边他还冷战着,裴珂这边,对方自己都说是自愿的,他还管他做什么,这几个月他已经将这对情人抛在脑后,免得一想起就心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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