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梦里给你找回来?”宁丞远看着抹好的伤处,探身将东西递给前面,等待的那只手立刻接了过去。
裴珂一开口,他就猜到一准又是在梦里,现在宁丞远越来越有种预感,一定是梦里的自己没做什么好事,搞得那个故事结局很悲伤。
之前只是猜测,可后来裴珂零散的这种讠周笑,似乎一点点在应征这回事。
怀里的人笑起来:“嗯,行,那你找吧,找到还我。”
对这种插科打诨宁丞远不以为意,上次裴珂还讲自己被骗过心,以后谁都不可能骗走,这次就说心不见了。
他转眼换了个话题。
就在这一句两句的对话中,车开到了那家会所,说是吃日料,其实是温汤池,裴珂看到这里的招牌,没有一丝意外的神情。
“不奇怪吗?”
“先干再吃,还是吃完再干?”裴珂紧了紧衣领,“没什么好奇怪的,反正你总会做,吃饭只是次要,温泉挺好,在里面还暖和。”
“不如你身体里面暖,”宁丞远附耳上来开了个色月空,随即自然地牵住裴珂的手,带着他往里面走去,用这个动作示意他是自己的人。
男人边走边讲:“这山上有一处泉眼,很少人知道,后来就开发了度假区,但温泉会所只有这一家,当然日料也很正宗,都是进口食材。”
裴珂看到什么,脚下一顿。
这举止立即让男人的注意到:“怎么了?”
收回视线的裴珂随口抛出个问题:“不是公共的池吧?”
只换来宁丞远一笑。
*
殷翡上洗手间的时候,有服务生跟上前低头附耳讲了句话。
他听完一笑:“那把他的单跟我的一块记,你真是个小机灵鬼,还想着这茬。”说着弹了下眼前服务生的额头。
“殷少,跟您来过的人我都记得。”对方被弹得低下头,羞赧一笑。
“行吧,下次带你出去玩儿,我去打个招呼,到底有段时间没见,他在哪个包厢?”
服务生讲了个名字,殷翡对这里熟悉,转身就往他说的方向走去。
听说只领了个人来,殷翡大概能想到会做什么,肯定不是应酬之类,不然一定会三五成群,少不了陪在旁边的秘书之流。
既然这样那就不必在意什么礼节,而且服务生刚才说约十五分钟前,肯定还什么都没做,饭端上来都得一段时间。
殷翡这样想着,走进那条包厢的走廊,看见站在外面等候的和服男生,对着他一挥手:“我找宁爷说点事。”
对方谦逊地一低头,帮他将厢门横拉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殷翡将鞋脱在外面地毯上,迈上一个台阶,踩在暖热的木地板,往深处走去。
绕过屏风,里面隐约的谈话声变得清晰起来。
“……在室内不行吗?”
走路的步伐一停,身体也跟着僵住,保持着迈步的动作。
“我想在外面,很空旷,从室内池可以通出去,做完就带你回来,没有人会看到。”
那熟悉的声音有些犹豫,柔车欠下来,带着请求。
“宁丞远,我真的不行,我不能在外面,我害怕被人看到。”
“没有人会看到你的脸。”
“但我真的……”那人深口及一口气,“室内怎样都行,不要在外面……”
话语未落变成一声惊呼,接着传来落水声,像是身体落入池中。
另一男人的声音开始变米且:“宝贝,我想看你羞耳止的表情,你没拒绝的资格不是吗?我不是来向你要同意的,耐心跟你解释只是想让你放轻松,你在发抖吗?”
“我……真的……害怕这件事,跟看不看到……无关,求你唔……”
站定将戏听完全的殷翡,下巴崩成一条线,随即他抬起腿,绕过屏风,捏过一旁落地花瓶的边沿,随手一丢,就见那一人高的细颈儿花瓶咕噜咕噜一滚,磕在温泉池一周镶嵌的鹅卵石上,撞了个稀碎。
靠近通往外面池口的两人终于分开。
殷翡的声音扬起来。
“三哥!我刚才听说你上这儿来了,连忙抛开应酬过来找你,嗨呀,你没看到我停在门口的车吗?也怪那些服务生不机灵,不跟你说一声我在这儿,搞得咱哥俩儿差点擦肩而过,那得多遗憾啊。”
前面还笑着,最后半句就变得幽怨起来,像是咬着一边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宁丞远放开身旁的人,从池中起身,踩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顺手捡过地上的浴巾往月要间一裹,语气很差。
“你有事吗?”
“呵,没事就不能来看哥哥吗?三哥这样一讲我真伤心,听说三哥带来个漂亮的人,我来瞅一眼就走,噢,刚才不小心撞到了花瓶,吓到了?”
这淡然随意的语气,一点都看不到歉意。
宁丞远眉头越皱越紧,走到殷翡面前,微微低头,一字一顿:“阿翡,不要跟我来这一套,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面戴笑容的殷翡一下收敛,换上面无表情,眼里淬着冷意:“三哥不能怪阿翡,这件事你做得不地道,你强要他的?你以前不做这种事。”
宁丞远听到这话,偏了下头,视线扫到也跟着上池的人。
裴珂已经拿起浴巾,刚遮好下半身,脚还踩在最低一阶的台阶上,没在半透明的水里,看上去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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