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等人立刻就拒绝了,说那个外地媳妇脑袋不太好学不会本地话,她爱人不在家,没人能听懂她的话。
冯丹妮当场就皱眉发火:“我要她绣花又不是让她陪我说话,会不会刺绣,把花样子跟绣绷放在她面前不就行了。动作快点,我等着衣服穿呢。”
就这样,村长跟那位外地媳妇的婆家人盯着,看这些从城里来的老板果然只给了花样和绣架,然后连比带划地用汉语示意那媳妇,没说任何奇怪的话,他们才放下心来,让人干活。
很挣钱呢,冯老板说绣好了那片马缨花、山茶花、杜鹃花还有凤凰缠绕在一起的图案,她就付三百块。
当地经济状况糟糕,到今天都没通电。所以天黑之后,冯老板就要求带绣娘回镇上继续干活。她赶时间。要是绣娘能三天内做完这件绣活,她再额外付一百块。
在金钱的诱惑下,外地媳妇的婆婆同意陪着儿媳妇一块儿到镇上住下。
哪知道抵达镇上唯一一家镇政府开设的用来接待上级过来视察领导的招待所之后,财大气粗养尊处优的冯老板崩溃了,她无法住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她会失眠她会衰老,她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
她态度强硬地要求绣娘和她的婆婆跟着她一道去县城,她不能毁了自己的睡眠。
这位婆婆本能地反对,她不想离家太远。结果冯老板当场翻脸,让她们婆媳立刻滚蛋,她马上走,这鬼地方她再也不想来了。
没见过啥世面的农村妇女被吓到了,既舍不得要到手的四百块钱又害怕自己得罪了贵客,赶跑了村里的财神爷会遭到村干部的斥责,只好硬着头皮带儿媳妇跟人上车。
计划施行到现在,一切顺利。
可就在汽车发动,大小雪都暗自松口气的时候,变故突然间发生了。
好多人围着他们的车,不许他们带人走。还有人大喊大叫:“他们是警察,不要被骗了。”
那婆婆就死命伸手拽儿媳妇,企图把人带下去,整个现场混乱得一塌糊涂。
从村里赶来的村民将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还用木棒和石头砸车。最后是便衣掏出了木仓,对着天空开了一木仓,才勉强震慑住对方。
双胞胎捂着胸口,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我们长这么大,还是头回看见正儿八经的木仓啊。那时候我们吓都吓死了。”
可是村民们的胆子比她们大多了,一声木仓响并没能拦住他们多少时间。不到两个小时,处于对峙状态的村民率先发难,大声喊着:“警察不敢朝我们开木仓的。这是人民的政府,我们自己花钱买的媳妇,凭什么被带走?”
郑明明听到这里忍不住发怒:“人是物品吗?人怎么可以买卖。”
她这一激动,嘴角裂开了,都渗出血来,她也满不在乎。
大小雪俱都苦笑:“那个时候还有谁听你讲道理啊。我们怕去的人太多会引起村里人的警觉,总共就四个便衣警察。你们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吗?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他们整个村都出动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村的成年男女比例是4:1,连村长的儿媳妇都是花了四千块钱从外地买过来的。”
屋里的初中生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村里究竟有多少被拐卖的妇女?
大小雪后来知晓这种情况后毛骨悚然。当地人买媳妇成风,要是把主意打到她们头上,那她们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还是警察安慰她们说,对本地人来讲,买媳妇不是犯罪,直接自己动手把人留下又不一样了。所以她们过来采风还是安全的。
但这话大小雪打死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们这辈子都不敢再去那里了。
吴若兰焦急地追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后来便衣警察又开木仓,直接拿木仓口对着他们,说让他们尽管试试他到底敢不敢开木仓。他上过老山前线,他杀过多少人他自己都数不清楚。”
这话又震慑住了躁动的村民。一直到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从异地调来的武警团团围住了暴民,已经快要疯了的大小雪跟冯老板才成功带着那位被拐卖的妇女出来。
就是这样,下车的便衣警察还挨了打,被人一木棍砸到了腿上。
陈敏佳惊呼:“袭警!他们袭警总该能抓起来了吧?”
大小雪立刻摆手,满脸往事不堪回首:“抓什么啊,乱哄哄的全是人,根本就搞不清楚到底谁是谁。当时谁都不敢耽误,大家都赶紧往吉普车上转移。冯老板开过去的那辆车子被砸成那样,又找谁算账啊。”
两人捂着胸口,后怕不已,“我们现在才知道,原来英雄这么不好当,太吓人了。我跟你们说,我们算运气好的,全须全尾出来了。还有警察解救被拐卖的儿童时,叫那些愚民活活打死了。”
这下屋中的初中生都惊呆了,他们好大的胆子,真的跟警察动手啊!除了亡命之徒,谁敢跟警察硬来?
大雪双手一摊:“他们认为买媳妇买小孩都是明买明卖,自己不偷不抢,政府不能剥夺了他们的合法财产。”
这可去了吧,去你妈的财产。这帮人就该统统木仓毙!搞什么计划生育控制人口增长啊,把这些垃圾都毙了,保准社会安定国泰民安!
太气人了,这帮子畜生祸害了那么多人,居然到后面结局就是警察狼狈不堪地撤退,跟抢劫似的强行带走被拐卖的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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