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霞不假思索:“那还不如叫秋瑾,好歹也是鉴湖女侠。这个竹韵蝉韵什么的,总感觉凉飕飕的。我啊,就希望她能天天沐浴在阳光下,忘了以前的不快乐。”
余佳怡又开始替小妹妹操心:“我就担心到时候她爸妈不同意,会趁机拿捏她。”
小妹去深圳后,她父母来过一回江海市找上了梦巴黎的门。因为她不给家里寄钱了。
大家一口咬定搞不清楚,打工的来来往往,谁晓得谁去哪儿了。
她爹妈不死心,追问房子的事。
胡月仙当时就气得怼回头:“房子是店里的,在我们店里干活这房子才归她住,她都走了,房子自然跟她没关系。”
然后她妈就坐在地上拍大腿哭,说她没良心,不晓得跟哪个野男人私奔了。这下子要家里怎么办,她弟弟高中要怎么上,以后又要怎样考大学。
淼淼气不过,直接嘲讽那个张口闭口就是:“姐姐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的高中生:“你姐一个女娃初中毕业就能出来打工,你一个块头比你姐高多了的男娃凭什么不可以。你也打工挣足了学费再回去上学啊。”
于是小妹那个哭天抢地的妈又开始骂淼淼,说她是脏心烂肺的小婊.子,想祸害她儿子。儿子别怕,爹妈就是砸锅卖铁去卖血都会供你念下去。
呵,那可真是喜大普奔。吸不到女儿的血了,自己供血也好。
余佳怡问陈凤霞:“老板,你说,他们到时候会不会拿这事拿捏小妹,逼着她拿钱出来?”
陈凤霞点头:“会啊,不过没用。小妹年满十八岁以后她乐意叫什么就叫什么,父母干涉不了。”
余佳怡这才捂住胸口,长吁一口气:“那可太好了。唉,这人的命啊,真说不来。”
有人豁出生命想要陪伴在家人身旁,有人拼尽全力只想逃离自己的家庭。
陈凤霞看她的样子好笑,强行点题:“你也别光关心别人,说说你自己吧。那个……”
可惜老天爷存心不给无良老板吃瓜的机会,她的八卦问题还没抛出来呢,就听见外面带着哭腔的音:“你们看到我的钱包没有?”
陈凤霞跟余佳怡对视一眼,担心是客人在他们店里丢了钱包,赶紧出去看。
没想到站在大厅泪流满面的人是田玉燕。
她已经下班走了,去公交车站坐车的时候,才发现钱包不见了。
包还在,包又没破,她早上也是从灯市口坐车过来的,钱包就在包里。中午买奶茶时,她还拿出了十块钱。
现在,钱包没了,连着装着的五百块钱。她本来打算今天在外面好好逛逛,把钱花光了,发泄下自己家被群恶心的农村人占领的愤怒。
结果因为挨了训斥,她就没心情了。
现在,田玉燕跑去更衣室找了一通未果,就开始咬牙切齿:“肯定是那几个穷鬼,他们故意偷我的钱包。”
陈凤霞皱眉:“更衣室门都是锁上的。这门又没被撬过,人家怎么进去?你再想想看,钱包真放在包里了吗?”
田玉燕要一口咬定时,旁边的芝芝却疑惑:“哎,我记得你好像随手塞口袋了。就是咱们买完奶茶之后,你回来就有事,没回更衣室。”
那扒手的范围可真大多了。店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她自己掉地上被人捡走了也有可能。
田玉燕却咬牙切齿:“那肯定就是他们,他们连更衣室的门都不用进了。”
余佳怡皱眉:“不能莫须有,你没证据,怎么能说肯定是谁呢。我记得很清楚,那对夫妻穿的都是单衣,身上连个包都没背。他们要是真拿了钱包,放在哪儿呢?”
田玉燕不假思索:“他们肯定是掏了里面的钱,然后把钱包随手扔垃圾箱了。”
这倒有可能,小偷常干这事。
陈凤霞却摇头:“所有人都可能是小偷,你不能乱攀扯。”
“他们就是怀恨在心。”
陈凤霞没说话,只眼睛盯着这姑娘。
正当店里气氛有些凝滞的时候,陈敏佳匆匆跑过来,看见田玉燕就大喜过望,压低音问:“姐姐,你是不是钱包不见了?”
店里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都是一喜,田玉燕更是直接抓住了小学生的胳膊:“你抓住她了?”
陈敏佳赶紧做噤的动作:“她在我妈那边呢,我看那个钱包上的钥匙扣跟你的一模一样,颜色也对,就过来问问。我妈正留她,要抓人赶紧。”
陈凤霞毫不犹豫打110,指挥余佳怡:“你们几个把出口都堵上,别让她跑了。”
小偷都是惯偷,绝对不会是第一次作案。抓住一个,对其他蠢蠢欲动的梁上君子也有震慑作用。
不等她打完电话,婚纱娃娃店就传来音:“好啊,居然是你!”
陈凤霞赶紧过去看,被众人摁住的是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郎。她一个劲儿地喊:“你们干嘛,谁是小偷啊,这是我的钱包。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你喊它它会答应吗?”
田玉燕眨巴眼睛,完全不敢相信:“怎么会是你?”
这人好高级好时髦,身上的香水好好闻。她到店里咨询来着,自己还给她介绍了好久的婚纱呢。
她怎么会是小偷呢?
听到小偷倒打一耙,这姑娘才反应过来:“当然是我的钱包,我身份证还在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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