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号称绝对不会在国内上大学的同桌都听不下去,试图劝解他:“这点儿小困难,完全可以忍一忍,不用这么决绝。”
黄霄宇却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忍?又不是只有北京才有大学可以上。”
众人呵呵,这就是年级第一的傲娇啊。人家可以因为不喜欢当地的气候,就放弃顶流大学。
他家也真是纵容他,要是换成他们敢如此任性,估计腿会被打断吧。
那是一定以及肯定啊。
黄霄宇默默地看了眼同学,不明白为什么在有余力挑选的时候,非得选择让自己不舒服的生活方式。
如果连日子都过不好,那奋斗的意义又何在?
只是年级第一没有再刺激自己的同学,只询问他们:“你们还要不要去幸福里?”
去,当然去。免费的热闹必须得看。
他们抵达东宝大厦时,白天的热闹已经暂时告一段落。
不少围观的路人意犹未尽:“哎哟,这回他们家没少花钱啊。”
别的不讲,光请这么多演员就是一大笔开销。又是唱歌跳舞,又是相声小品,还有人当场翻跟头表演杂技。
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有持续起码20分钟的表演。从一大早到现在,算算看,已经上去了多少组演员?这个劳务费很可以哦。
尤其这些人当中还有几位不是一般的街头艺人,上过电视的。像那个唱《红梅花儿开》的宽叔,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的梅姐,还有那个当了好几期擂主的小丹,出场费都不低的哦。
旁边那个有人嘲笑她没见识:“他们都是一家公司的,这个婚庆中心就是他们公司搞的。”
先前替老板担忧荷包的人,立刻瞪圆了眼睛:“乖乖,那他们公司不小哦,能出这么多人。”
跟她搭话的人不以为意:“那肯定的啊,别的不想,就说这上下五层楼,没上千万是拿不下来的。小公司,哪里掏得出这个钱来?”
旁边的人顿时肃然起敬。那就错不了了,的确是大公司,才能够如此财大气粗。
不说这些不断登台表演的演员,就是先前的大花轿,南瓜马车还有高头大马以及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光这些开销就少不了。
哎哎哎,又开始了。嘿,这回出来的怎么都是小伙子。他们要干嘛?跳那个什么街舞吗?身上的衣服不对呀。穿成这样还怎么跳舞?到时候裤子要撕掉的。
黄霄宇的同学们也满怀好奇,大家盯着舞台上来来回回走动的身材高大男子,半天才敢肯定,这就是T台秀。
那他们要展示的是什么?身上穿的衣服吗?奇怪,这里是婚庆中心啊。既然前面是婚纱秀,那现在展示的就是新郎官要穿的衣服。
可问题来了。新郎穿黑西装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多款式?
陈凤霞也津津有味地盯着台上的模特看。哎呀,要说搞婚庆,台湾的确走在他们前头,而且是方方面面占据的优势。
旁的不说,光是这么多新郎的礼服就叫她看的眼花缭乱。
真敢搭配呀,新郎官又是黑色燕尾服,又是白色马甲,还打着领结。哎哟喂,她还真没见哪个新郎官在婚礼上如此穿过。
站在她身旁的服装设计师说话带着软软的腔调:“大家约定俗成的错误观点,认为新郎在结婚时只能穿西服,因为他们没有婚纱。可是西服是在商务场合或者工作时的正式着装,不是礼服。结婚的时候,西装不应该出现在婚礼上,尤其是单件西装实在太草率了,一点儿仪式感都没有。”
陈凤霞很想告诉这位挑剔的设计师,新郎能够正式穿上新装参加自己的婚礼,对于仪式感而言,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还指望他们全套上礼服,唉,这个过程恐怕要远比她想象的漫长。
但是人家礼服设计工作室,千里迢迢从台湾赶过来,在他们这边开店,她当然没有泼冷水的道理。
相反的,她还得表现出兴趣十足,不停地问东问西,趁机主动接受科普。
然后她就听了一耳朵什么标准的礼服鞋应该带蝴蝶结,白色领结应该是手打结,成品结可以直接到脖子上,很方便,但是格调就low了。黑色燕尾服那6颗扣子是纯装饰用的,黑色礼服裤必须有打褶。
设计师盯着台上的模特儿不停的絮叨。等到10来位模特鱼贯而出,又随着音乐节拍折回头之后;台上的音乐突然间换了节拍,变成了悠扬的古调。
然后身穿大红喜服的古装打扮新郎,一个个走了出来。喜服就是官服。古代人结婚叫小登科。普通人一辈子也就是这个时候才能穿上官服。
众人发出了惊呼声,还有不少人鼓起掌来。
礼服设计师瞠目结舌,很想说这位大陆老板在瞎胡闹。怎么能够把这些东西跟他的礼服摆在一起展出呢?这些东西看着就是粗制滥造。
陈凤霞才无辜呢,不展示古代的新郎礼服,光来来回回看那些燕尾服,别说一般客人了,她这个卖东西的老板都觉得好无聊。
看时装秀看什么呀,一个看模特,另一个就是看人家身上穿的那些新奇的衣服。
结果新郎礼服好了,款式基本一样,反反复复就是黑与白。前两天大家看着还新奇,到后面压根就毫无新鲜感可言。
再看下去,估计效果就如同《社戏》中那位坐下来唱的老旦,能够成功的将客人们直接赶跑。跑了之后他们还会骂一通,嫌弃被浪费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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