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凉了一会,叶甜甜迅速地搓去果仁上那层薄薄的皮儿, 露出白生生的纯果仁之后,她便开始在锅里熬糖浆。
熬糖浆要小火不停地搅拌,空气里传来一阵阵香甜气息, 白色的砂糖也慢慢熬成了琥珀色的液体, 看着柴火的霍喵喵盯着锅里,眼睛都快掉进去了。
叶甜甜看了看叶朗,指挥道:“赶紧地, 把松子仁倒进来!”
早就候在一边的叶朗动作迅速地将盆里的松子仁倒进锅里,叶甜甜立刻开始翻搅起来,粘稠的糖浆很快将松子仁包裹在一起,叶甜甜手很快地将松子仁起锅装到烤盘中压平,又拿刀沾了冷水将糖切成四方的小块。
接着花生糖也很快做好了,花生比松子多许多,足足做了三大烤盘,叶甜甜说一声好了,两个小家伙立刻欢乎一声扑上来。
霍喵喵左手一块松子糖,右手一块花生糖,吃得嘴角边都是果仁碎和糖屑,一边吃一边不停地夸赞。
叶甜甜也拈起一块松子糖尝尝,果然香甜酥脆,不枉费她费半天功夫来做。
叶朗是沉默型的,他眼睛亮闪闪地吃着糖,咀嚼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要知道平常姐姐不会做这么费功夫的吃食,即使做了也是有限量的,不肯给他吃得太多。
果然等他们的爪子伸向第二块花生糖时,便被叶甜甜一人一下地拍回去了:“不许再吃,一天顶多吃一块,不然牙齿要坏掉。”
叶朗和霍喵喵虽然遗憾,却还是乖乖地收回了手。
叶甜甜便招呼两人道:“过来帮忙包糖,霍喵喵一会带一些回去,小朗送一些去给大爷爷他们!”
霍喵喵舔了舔手指上的糖渣,欢呼道:“给我家多包一些,我小叔爱吃糖!”
叶甜甜白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叔爱吃糖,是不是最后都进你的肚子了?”
霍喵喵嘿嘿笑着不说话。
河东村卫生所里,霍知恒十分冷淡地看着床上刚刚苏醒的病人道:“你头上的伤口不小,再这么情绪激动下去,挣开了伤口那就救不回来了。”
男知青表情凝滞了一下:“那是你医术不行,送我去城里,你们乡下破卫生室,万一给我治坏了怎么办?”
被大队长留下来照看病的人汉子,听到这里十分不乐意,顿时吼叫道:“我们乡下怎么了,不还是救你一条狗命?就你脑袋上破的那个大洞,那流血的速度恐怕都到不了城里,人就嗝屁了!”
男知青本来就失血过多,有些头晕,此时更是被气得眼冒金星,他好不容易勾搭上大队长的闺女,谁知道大队长就不肯退亲,也不肯给他争取回城的名额。
眼下又挨了这么一顿打,他可不能白白受着,当下便指着那汉子道:“我要找大队长,我要告辛长庆,他这是故意谋杀!”
那汉子也十分耿直地翻个白眼给他:“啥谋杀的,我们大队长还要告你耍流氓呐!”
男知青还要说什么,霍知恒一掌将他按在病床上,拽过他的手,给他诊完脉道:“看来是没什么危险了。”
又对那汉子道:“人醒了,你赶紧将人弄回去吧,别搁这里闹腾。”
那汉子赶紧赔笑道:“那他能不能自己走回去?”
霍知恒看看男知青,道:“走慢点,也可以。”
那汉子立马变了脸,对男知青粗声粗气地道:“听见没,人家小大夫都说了你能走,赶紧起来,别占着人家地方,人家大夫还要看别的病人,忙着呢。”
男知青愤愤不平,还要说点什么,一抬头却对上霍知恒一双冰冷的眼睛,他顿时瑟缩了一下。
辛长庆和大队长商量了后续,又着急地大步往卫生所走来,谁知在路上却被林小雅拦住了。
眼前这姑娘长得和叶甜甜有几分相像,只是没有她那么甜美娇俏,眼睛有些无神,鼻子也十分单薄,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寡淡一些。
他不耐烦的皱皱眉道:“你是谁啊?”
他是真的不太认识了,毕竟河东村他来的也不是那么多,女孩子他更是不爱打交道,要不是看着和叶甜甜有几分像,想着或许是她的妹妹什么的,他都不会停下脚步。
谁知道这姑娘却只是拦着他,却一副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也不说话,让他心头更加烦躁起来。
谁知道他只是平淡的一句问话,林小雅眼中居然泛起了泪花,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他道:“长庆哥,你不认识我啦?”
辛长庆莫名其妙,这怎么搞得好像他有什么对不起她似的,他抓抓头发,转身准备走掉。
林小雅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长庆哥,我是林小雅,是叶甜甜的好朋友呀!”
辛长庆这才耐下性子问道:“是甜甜让你来找我的?”
林小雅哽了一下道:“我……听说你的事情了,你也不要伤心难过,那姑娘没眼光,看不出来你的好,还是有别的姑娘能发现你身上优点……”
辛长庆看着她一副羞涩的模样,不由地想到,你说的这姑娘不会是你自己吧?
“哈哈哈,林小雅,你说的这姑娘不会是你自己吧?”辛长庆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这谁居然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回头一看,居然是陶大丫,她背着硕大一个背篓,满脸汗水,正指着林晓雅嘲笑呢。
他无奈地一笑:“大丫,你干嘛呢,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还学会偷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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