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把展柔护在身后,眉峰微拧,黑漆漆的双眸冷飕飕的,“看谁漂亮就能想当然?那我觉得你身后的女士也很漂亮,我也可以要求她留下来?”
霍骁一口流利的京片子话,再加上与生俱来的气势,已经令人不敢小觑,何况脱口而出熟悉的治安条例,更加令人对他的身份遐想连篇。
那人秒怂,身后的女性同伴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最后这群人灰溜溜地跑走了。
“真是扫兴,吃个饭都能遇到这种二流子。”展柔抬了抬帽子,重新恢复笑容,语气却透着不满与嫌弃。
“是我不好,我们换一家。”霍骁被扫了兴,也有些不高兴,他把手里的号码牌还给饭店的侍者。
饭店老板立马从里面跑出来,不想错过这单生意,忙表示可以给他们打七折,权当给他们带来的不好体验赔罪。
饭店老板是人精,见青年沉默不语,又连忙朝小姑娘道歉。
他一眼便知,这位年轻情侣,男生非常尊重女生,女生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可不是普通人家养出来的,她说的话也很有意思,一般女生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吓得哭鼻子,她倒是把对方不带脏字地训了一顿,由此可见来头不小。
京城人多,大大小小的皇亲国戚也多,饭店老板可不能得罪上门的顾客。
饭店老板亲自出来求情,展柔也不是矫情之人,笑眯眯地夸老板会做事,“怪不得您生意兴荣,既然老板如此盛情,霍骁,我们就留下来,省得再去等位,麻烦。”
霍骁自然顺从她的意愿,弯了弯嘴角,“好。”
饭店老板得了一句小姑娘的夸赞,竟然罕见地开心,别的顾客常把生意兴荣挂在嘴边都没令他如此高兴,真是奇了怪了,怪不得漂亮的小姑娘走哪都受欢迎。
全程目睹这场小闹剧的曲莺莺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心里涌现出一股压迫感,她与展柔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如果今天换做她被对方拦住,她都不会想到说这番话。
明明都是吃同样的米面长大的,偏偏展柔的表现总是出其不意……
还有,她十分羡慕霍骁如此维护展柔,能够得到这样一位优秀的男孩子全心全意围护该多么幸福……
“哇——好帅!呜呜,我好羡慕被酷哥护着的那个女生,她好幸福哟!”
“男才女貌,相当般配。”
身边同伴的议论顿时让曲莺莺嘴里的话梅糖变得又苦又酸,像是吃了酸枣那样酸。
霍骁定的是二楼靠街的包厢,点的自然也是展柔爱吃的菜,天冷,之前买的老毛子奶茶已经冷掉,他特地请服务生重新热一下。
展柔摘掉了贝雷帽,随手把披着的长发扎了起来,继续聊起先前的话题,“薛文慧离职了?”
霍骁把她的贝雷帽搁到墙角的衣架上,以免弄脏,“嗯,那年薛家祖坟出事,不到半年,薛长海被查出渎职,薛茂文的猪场也被没收,薛茂兰的老师工作也丢了,只有薛茂青还在博物馆上班。”
这事,展建军和展柔提及过,薛家一家子人搬离了京城,据说是回了叶梅的娘家那边。
薛家人也不敢来找展柔闹,毕竟展柔只是‘预料’他们家会出事,并没有真的动手,况且有姚天中在这,他们也不敢乱来。
“怪不得薛文慧刚才看到你,眼神欲说还休。”
来簋街前,他们在海子胡同公园遇见薛文慧,薛文慧面带忧愁,见到霍骁的一刹那眼含惊喜,下一秒看到展柔,薛文慧又一愣。
霍骁给她倒茶,知道她在故意打趣自己,难得配合地自嘲一句,“我只有一个,喜欢我的女孩子再多,也不够分。”
展柔哈哈一笑,她发现两年里霍骁变得开朗,更加幽默,居然学会自我调侃了。
同一时间,曲晓琴与展建国在逛街,夫妻俩今天备年货,还要给四个孩子买新衣裳,曲晓琴问展建国要不要请客吃饭。
“两年前就说要请霍骁吃饭的,后来一直没时间,不是他忙就是你忙,建国,你看这几天要不要定个时间?”
展鹏昨天从月亮胡同回家,说大姐和霍家那孩子天天出去玩,曲晓琴见不得展柔和霍骁关系好,退一万步讲,假使霍骁看不上莺莺,说不定霍家其他男孩能看上呢?陈刚虽然不错,但莺莺如果遇到更好的,她自然乐见其成。
展建国的视线落在百货商店货架上的白酒上,“年根底下都忙,要不正月里?”
一听又要推迟,曲晓琴心里不乐意,“正月里更忙,初一要走亲戚拜年,初三建军结婚,初六我还要带孩子们回娘家,时间太赶。”
“那行,明天我问一下霍骁,看他年前哪天有空,我们去饭店吃,省得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曲晓琴霎时喜笑颜开,“不是我舍不得花钱,家里吃热闹一些,炒菜你不用担心,你们单位食堂可以花钱单点,到时候我多买一些荤菜。”
“你做主就行。”
第二天展建国打电话联系霍骁,邀请他来家里做客,霍骁欣然同意,并约定腊月二十八那天下班后来。
腊月二十八这天早上,曲晓琴早早把家里收拾了一番,霍骁来吃晚饭,她中午就提前备了一大桌子菜。
母女俩还特地精心打扮了一下,务必呈现出最好的状态。
等到傍晚五点,霍骁的座驾停在楼下,曲晓琴在阳台听到动静,立即喊曲莺莺,“莺莺,你快去谈钢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