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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辞洲“嘁”了一声,抬手呼噜了一下祝余蓬松的头发:“你说,我应不应该告诉袁一夏他们?”
    “嗯嗯嗯,”祝余连忙应和道,“应该应该。”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他们,”傅辞洲叹了口气,“他们很好的。”
    祝余这人,看起来对谁都很友好,和谁都玩得来。
    笑着对每一个人,那其实和不笑是一样的。
    祝余的防备心很重,他只是乐意跟人相处,并不会把人归为朋友一类。
    可能就是那种天生的疏离感,让他对身边的人都保留了一份可以失望的余地。
    只要没有越过最后那层底线,两人的关系都可以在那一份“余地”里得到缓冲。
    可是傅辞洲没有。
    失望就是失望,失望了就想远离。
    因为靠近会难过,因为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傅辞洲似乎可以明白祝余之前那么多的顾及与考虑。
    他也能理解祝余将近半个月的疏远和不搭理。
    因为自己和别人不同,祝余并没有给他留有那一份“余地”。
    祝余不留余地地交给他一份纯粹的喜欢,他也应该回以相同重量的心意。
    不,他可以回以更多。
    可以把自己的所有都给祝余。
    “那你还生气吗?”祝余撇了撇嘴,有点委屈。
    “哪敢跟你生气,”傅辞洲捏了捏祝余搁在桌子上的小拇指,“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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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星期天的晚上,学校很静,几乎没人。
    晚上六点半,教学楼里的灯已经全部都熄灭了。
    老保安牵着条狗,挨个检查教室门窗,然后锁上教学楼的大门。
    傅辞洲和祝余还没在单杠边上溜达一会儿就被保安看见,指着小门让他们赶紧离开。
    暗红色的晚霞铺满了整片天空,晚风轻轻,带着寒意,傅辞洲低头踢开脚下的一块石子。
    “真倒霉。”
    学校不给呆他们就得出去,出去的话就可能碰到徐萍。
    这一天他和祝余满打满算都没说什么,好不容易中午拉了拉手,还被对方甩开了。
    好不容易说开在一起的,就有一种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真经之后发现是假书一样蛋疼。
    锅里的鸭子吃不了,傅辞洲就想要个抱抱都不行。
    “真走啊?”祝余歪歪脑袋看向他。
    “一会儿校门锁了。”傅辞洲还是有点不甘心。
    “可以翻/墙,”祝余笑着拉过傅辞洲的衣袖,“再说到外面也不好说话呀!”
    傅辞洲被祝余牵着走,还不忘笑着吐槽:“你呀什么呀?”
    祝余眉头一皱,把他的手臂扔去一边:“你是不是欠?我就不能给你好脸色。”
    单杠五十米米远开外的竹林已经种好,傅辞洲记得不久前这里还是一片被开垦的土地。
    “什么时候种的竹子?我怎么不知道?”
    “一个月前种的,”祝余说,“你知道什么?”
    “啊!”傅辞洲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原来这就是袁一夏说的…”
    他话说一半突然顿住,祝余转头想要询问,但是问题还没问出来,似乎也懂了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
    这就是南淮一中最近盛传的约、会、圣、地。
    “误打误撞,”祝余想了想,还是大大方方把话说了出来,“不过你也可以理解为…是约会。”
    竹林不大,但是狭长,与围墙之间夹着一条鹅卵石小路。
    学校本来是秉着给学生放松和休闲建造的休息区,但是却因为这片竹林郁郁葱葱,完全挡住了操场那边的视线而备受小情侣们的喜爱。
    不过这个地方风头只在一时,学生间传的疯,老师间自然也知道。
    各个年级组组长经常没事干往这边溜达,专门抓那些放学早恋溜操场的小情侣。
    不过今天学校里压根就没人,更别提谁来抓他们了。
    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傅辞洲在心里直呼卧槽,觉得都这样了自己还不把祝余抱一抱都对不起老天爷给他创造的这么好条件。
    “哎…”傅辞洲做作的一摆手臂,像个老大爷晨练似的,“祝小鱼。”
    “嗯?”祝余抬头打量着围墙上面的红砖,正盘算着一会儿要从哪翻出去。
    “咱俩这,是在一起了吧?”傅辞洲轻咳一声,手指头在空中抓了一抓,最后握住了祝余的手,“真不容易啊。”
    祝余把头一垂,也懒得去看围墙了:“啊…是啊。”
    “是男朋友了?”傅辞洲又问。
    祝余点点头:“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啊?”傅辞洲停下脚步,把祝余往自己面前一拉,“就是吧?”
    祝余脚后跟一转,面对面站在他的面前:“那你说什么不就是什么吗?”
    傅辞洲抿了抿唇,拉过祝余的另一只手,别扭道:“祝小鱼,你都没跟我说过你那什么我。”
    祝余把脸偏向一边:“你不是知道吗?”
    脑子里乱作一团,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吵人。
    他不是准备和傅辞洲来这儿把以后的事情说清楚吗?可是现在他们为什么在说这些没有营养的废话?
    “我不知道,”傅辞洲晃晃祝余的手,“你说了我才知道。”
    跟撒娇似的,狗尾巴都摇成螺旋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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