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走路,祝余又快乐了。
裤脚卡在脚踝,他晃着自己的小腿,脚趾里夹着要掉不掉的拖鞋。
“拖鞋给我穿好!”傅辞洲手掌一拍祝余屁股,“不然连人带鞋一块给你扔路边上。”
祝余脚趾一缩,把拖鞋扣紧。贴在傅辞洲背上的脑袋转了个方向,像是不高兴。
“二十块钱买的呢!”傅辞洲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计较过钱,“丢了我就抽你。”
晚上快六点,天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
平常七点多天还亮着,说明一会儿就要有暴雨了。
“这啥破地方,连个出租车都没。”傅辞洲背上背着,手里拎着,还要找路看方位。
他兜着祝余的腿,拿着手机在原地转了个圈:“下了这个桥应该就到酒店了啊?这荒郊野岭的,我连个门都看不到。”
祝余下巴戳在傅辞洲肩上,眯缝着眼睛看他胡乱找方位。
就像是怕对方闲下来似的,祝余手指抠了抠傅辞洲的肩膀,轻声道:“我头晕。”
“头晕?”傅辞洲立刻放下手机,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警觉,“喝酒晕的?还是低血糖了?”
“不知道。”祝余声音黏糊糊的,跟个奶猫似的哼唧。
“带糖了吗?”傅辞洲手忙脚乱的就去摸身上的口袋,“靠,我没带。”
就在他着急上火环顾四周寻找商店时,祝余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大白兔奶糖来。
两只瓷白修长的手臂就垂在傅辞洲的胸前,手指剥开糖纸,把奶糖塞进嘴里。
傅辞洲担心了个寂寞,祝余这不急不慢的动作和他刚才那副着急模样一比简直就是嘲讽。
傅辞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带了自己不会吃吗?非要从我这走个过场开心点?”
祝余又糊里糊涂地“嗯嗯”两下,把脸靠在傅辞洲颈脖继续装晕。
皮肤上出了汗,黏糊糊的,就像涂了一层胶水,贴着不舒服。
突然,一阵强风吹过,正迎着面,让人睁不开眼皮。
“我去,这风,”傅辞洲在原地兜了个圈,“妖风。”
祝余按着傅辞洲的肩膀,“咯咯”笑开了。
“你是不是醒了?”傅辞洲就这还不忘百忙之中抽出点空档质问一下祝余,“不想走路给我装呢?”
祝余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没…”
“还知道回答问题了?”傅辞洲把人在身上颠了颠,“我看你是酒醒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到底也没有真把人放下来的意思。
祝余嚼着糖,慢声细语道:“少爷,我头晕,腿还软,走不动路。”
“走不动就爬,”傅辞洲手掌一兜,又拍了祝余屁股一巴掌,“爸爸可以等你。”
“我就想让你背我,”祝余双臂箍着傅辞洲的颈脖没啥成本地开始威胁,“你背不背?”
傅辞洲喉结上下一滚,没接住这句疑似撒娇:“你少跟我耍无赖,我随时给你扔地上。”
“是我屁股不翘?还是大腿不滑?”祝余又说,“你把我扔这儿,让别人捡去了多亏啊?”
傅辞洲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爆炸了:“祝小鱼你给我好好说话。”
“哦,”祝余瞬间蔫了,“我不想走路。”
傅辞洲额角青筋“突突”的跳,恨不得直接把身上这位嘴巴停不下来的祖宗按地上给亲老实了。
有事没事就撩拨人,他屁股翘不翘大腿滑不滑,傅辞洲又他妈没摸过。
“操,”傅辞洲觉得自己顶着大风走路越来越艰难。他咬着牙,就像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西天取经的白龙马,“我迟早收拾你。”
又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傅辞洲第七次原地转圈找方位时,祝余就明白过来他们应该是迷路了。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被傅辞洲走了半个多小时,就这样还不原路返回,硬着头皮也要往下走。
这就是路痴之所以为路痴的理由吗?
傅辞洲从天亮走到天黑,最后歪打正着,终于找到了些有人气的路边商店。
他放下祝余把人按在商店前的小矮凳上,转身进店拿了一包奶糖,又顺了两瓶水。
“要下大暴雨了,”商店老板指指发黄的天空,“买把伞不?”
傅辞洲心想也是,就又拿了把伞。
整装待发后又拎起祝余,祝余看着傅辞洲被汗浸湿了的前额,摆摆手没在让他继续背着自己。
然而傅辞洲嘴上犯贱,非要来找打:“腿滑屁股翘的,我不背着不放心。”
祝余看他一眼,撇着嘴道:“那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两人没好一会儿就来怼,现在怼还怼的不单纯,话里话外都带着点撩来撩去的意味。
傅辞洲永远都比祝余功力次上那么一点,除了被气得自己憋着炸以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傅辞洲把那袋奶糖拍祝余怀里,拧开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一会儿就抽你。”
祝余听后笑得还挺开心,把那一小包奶糖拆了之后又吃一颗。
简单清洗了一下裸/露在外的皮肤,傅辞洲带着祝余继续找酒店。
结果两人还没走出几分钟,“轰隆”一道闷雷把他们都给打精神了。
“卧槽!”傅辞洲感受着这劈头盖脸的强风,似乎瞬间卷走了刚才的燥热,“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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