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
定完蛋糕,祝余把发票和AA出来的钱数发在群里。
一路上他的微信响个不停,都是转给他红包的同学。
他路过一家理发店,脚步一顿,进去也推了个板寸。
傅辞洲同款,看着还挺精神。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今天傅辞洲今天没怎么搭理自己,就给对方发了个猪头过去。
直到祝余洗漱完毕躺下睡觉时,傅辞洲这才把信息回复过来。
那是一张图片,用类似粽叶的细长绿叶编出来的一条小鱼。
-好玩不?
祝余倒在床上笑。
逗小孩的东西,这有什么好玩的。
-你编的指不定好玩些。
-还真是我编的。
-我学了半个多小时。
祝余这下没绷住,咬着唇笑了起来。
傅辞洲有毒吧,还真自己编的?
-我在我奶家,带回去估计就枯了。
祝余翻了个身,又把刚才那张小草鱼的图片看了一遍。
-你明天不要吃饭吗?现在还在元洲?
-明天一大早就回去。
不愧是少爷,当初祝余决定跑远一点才能到的元洲,傅辞洲跟逛街串门似的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也不嫌累。
祝余第三次把那张图片点开,稍微那么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它保存了下来。
也不知道傅辞洲是中了什么邪,最近干什么都喜欢和鱼沾个边,就连走路上看到钓鱼的,都要拍张照片给祝余看。
两人对话框里一堆聊天记录,大事没有,屁事一堆,跟几百年见不着面似的,每隔一小时就要叭叭叭一会儿以示存在感。
祝余其实,还挺乐意。
他以前身边有个尉霞,每天要做什么、要怎么做都被安排的妥当。
可是自从尉霞前两年去世之后,祝余就像是突然没了主心骨,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不过还好,那种状态没有持续太久。
接下来,傅辞洲就像是代替了尉霞,继续留在了祝余的生命里。
他该做什么、要怎么做,傅辞洲只给了一个笼统的定义——开心就好。
没有一定要做的事情,也没有一定要怎么做,只要觉得舒服,都可以。
他和傅辞洲说话会开心,在一起会开心。
那就一直这样下去。
-
隔天,祝余起了个大早,按着傅辞洲的要求去车站接人。
今天天气有些热,上午十点钟的太阳就能晒秃噜一层皮。
祝余找了片阴凉地,低头戳着手机。
-我到地方了。
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T运动裤,蹬了双高邦的篮球鞋。
特别还剪了短发,露出小半块额头和一双略显温和的眉眼。
傅辞洲早就等在路边的汽车里,刚才看到祝余下了公交,这才打开车门出来。
大概是祝余爱吃奶糖,所以在傅辞洲心里,这人一直都是甜甜的小男生模样。
可现在祝余一旦不在自己身边,好歹也是个一米七八大高个子的少年。
看起来…像是和平时不太一样。
总之就是帅。
折都不打的那种。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傅辞洲看了一眼后回复过去。
-抬头。
大概所有见面前的信息,这两个字蕴含着最大的能量。
祝余在看到信息的下一秒猛地抬头,只是还没来及看清眼前的一切,就被人熊扑似的一把抱住了。
“卧槽!累死了。”
傅辞洲的动作几乎没过脑子,在抱上去的前一秒在祝余的眼睛里也读到了诧异。
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甚至狠狠揉了一把祝余的背。
就像在沙漠晒了几个月,抱着对方权当解了口渴。
祝余顺着这个力道往前一撞,胸口几乎是贴上了傅辞洲的。
“卧槽!”祝余按着他的肩膀,却没有推开,“你抱我干嘛!”
傅辞洲松开祝余,脸上还带着没消下去的笑:“想你了呗。”
祝余拧着眉头,直搓胳膊:“听着怎么这么让人恶心…”
“靠,”傅辞洲一推祝余脑袋,“没良心。”
祝余反手一勾傅辞洲的肩膀,两人顺着马路往前走:“少爷,生日快乐。”
这话他昨晚卡着零点说过了,今天又说了一遍。
傅辞洲握着祝余的肩膀一捏,侧过脸道:“说两遍了。”
“那不一样。”祝余说。
“哪不一样?”傅辞洲不懂就问。
隔着手机和对着真人,那能一样吗?
祝余看了傅辞洲半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票来:“在此之前,让我们先去拿个东西。”
-
“我去,就怕你们搞这些。”傅辞洲看着那块花花绿绿的蛋糕,简直哭笑不得,“还给我搞这么大的,谁吃啊?”
祝余把发票递给店员,看着她们将做好了的蛋糕装起来:“我们都很自觉的,白吃白喝拉不下脸。至于这玩意儿谁吃,你别管,反正总有人吃。”
“小帅哥几岁啦?”店员小姐姐装蜡烛的时候问了一声。
祝余看了看傅辞洲,傅辞洲也看看他,两人都没说话,祝余只好回答:“十七。”
“真好。”店员小姐姐挑了两个数字蜡烛装起来,“生日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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