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顿时一蹦三丈高,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个情况就躲到了倾影背后:“卧槽!”
他知道那边有个人,他以为只是个普通路人或者什么,哪能想到一扭头就看见个惨烈的女鬼?!
倾影扭过头来看南时,表情轻蔑中带着一丝怜悯:刚刚是谁说不怕的?
晴岚则是爱怜的轻抚南时狗头:“少爷不怕,那是个活人。”
“卧槽。”南时又骂了一句脏话,他就说死相这么惨绝对也应该是个厉鬼了,他没有这么菜厉鬼那么明显都分辨不出来啊!他三两步走上前,手里捏着手机:“你好?受伤了吗?需要我帮你打120吗?”
女人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南时,仿佛是在他脸上找出什么一样,南时觉得这女人的眉眼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便又问了一句:“你好?”
下一秒,女人认出了南时,再也站不住脚,扑通一声就坐到了地上,她气若游丝的说道:“南老板……不要……120了,能不能……把我……送回家?”
“你认识我?”南时又上前一步,抓住了女人的胳膊,把她扶了起来,女人应该是受了伤的,好无力气支撑自己,重得宛若一具死尸:“南老板……你请我……儿子吃过……糖……还请我……喝过茶……”
“原来是你。”南时一愣,就想起来对方是谁了——她有个儿子,儿子身上还有个鬼,都声称自己是她的儿子,那鬼还说他妈妈会有一劫,让南时帮她一把,但南时虽然加了人家的微信,也不能三不五时约人家出来看看又或者问人家生日的,久而久之就忘记了。
没想到居然是应在了今天。
他当时觉得相逢即是有缘,现在看来果然是有缘分的。
南时扶着女人走了两步,突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还有人隐隐约约的喊道:“……往那边跑了!追到……”
也不必再听,一个女人,深更半夜浑身是伤的出现在早已关门歇业的步行街上,显然是有什么内情。南时也不想多管什么,吩咐道:“让他们去警察局。”
“是,少爷。”倾影笑了笑,随即隐身而去。
南时将人带到了自己车上,问清了她家的位置后便直接开车将她送回去了,没想到这个女人住的还是一个高档小区,南时顺利就进去了——别问,南时自己在这儿也有套房子,W市李老太太给送的,这套房子现在空关着呢,南时也是业主,报个名字就给进了。
更巧的是,南时那套房子刚好和对方是一梯两户的对门。
因着直接从地下车库上去的,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否则南时也很难办应该怎么解释才好。南时刚扶着女人走出电梯,对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了一张鬼气森森的小脸蛋:“妈妈?”
小孩儿抬头看了看南时:“哥哥,你答应我的,是不是去的太晚了?”
南时随手一拍小孩的头:“起开,让你妈进去歇着——你又没付给我钱,我顺手捞你妈回来已经很对得起你了,又不真指望你这个小屁孩帮我干什么事儿?”
女人突然抬起头来,低微的骂了一句:“臭小子!怎么……和老娘……救命恩人……说话的?……道歉!”
小屁孩顿时收了一脸阴森,乖巧的道:“哥哥对不起!谢谢哥哥救我妈妈!”
女人听完,放心的晕了过去,小孩儿顿时又沉下了脸:“千算万算的,没想到还是没逃过这一劫。”
“你家药箱在哪?给你妈上药去!应该没啥重伤,你看看要不要送你妈去医院?”南时才不理他,直接问道:“要送医院你自己个儿打电话,你哥我要回家吃晚饭了。”
“不用,我以前是医生。”小屁孩说着从柜子下面拽出了一个几乎和他体型差不多的箱子,上头还贴着小马宝莉的贴纸,一打开,里面泛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里头满是医疗用品。小屁孩一边用喷雾喷手,一边说:“谢谢哥哥,你可以走了,我欠你一次。”
“免了,没指望你还。”南时应了一声,便也不再管其他,自顾自下楼去了。
还是那句话,人生在世那么多事,要是件件都要插手件件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忙得过来吗?
论当工具人,他老有心得了。
***
南时再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于十二点了,周边都静悄悄的一片,明月高悬,不见星辰,唯有远处的霓虹灯还在映射着斑斓的光。
天空中好像没有什么云,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了。
终于不下雨了。
这么晚了,池幽应该已经用过饭了吧?南时这么想着,仍是先行去了池幽的院子,还未进主屋,便见池幽坐在一盏昏黄的书灯下,烛火透过灯纱,在他身上投下了兰草的倒影,他一手支颐,双目微阖,似是已经睡过去了。
怪不得古人常说灯下看美人,便是不美也动人,如池幽这般的,南时只想站在此处,静静地看到天荒地老。
可惜下一瞬,池幽便悠然转醒,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抬眼望来,见南时立在门口,便微微一笑,懒散的道:“傻站着作甚?”
南时这才跨门进去,行过礼后便坐到了池幽身边,笑道:“就是一个没注意看师兄看痴了过去,嗯……师兄日后要是娶妻,定然能迷死嫂子。”
“放肆了。”池幽的嗓音带着一股子安适闲逸的倦意,清清淡淡,却勾得南时入神,很好听:“你倒是越来越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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