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别人,就是池幽现在突然老树开花说要结婚,让南时替他找个对象来结婚,南时觉得自己可能当场就叛出师门并且暗搓搓的等着把人救了跑路——淦,扯远了,就池幽那个容貌,搁外面一站,有的是不要命的小姑娘小青年,而且家里仆婢侍卫个个品貌上佳,只要池幽脑子不抽风玩什么强制爱,也祸害不到外面人。
晴岚与倾影对视了一眼,晴岚上前一步,屈膝道:“少爷,可要奴婢去将他处置了。”
“……不,你别去。”南时侧脸吩咐了两句,晴岚听了便找到了店小二,没一会儿店小二就跑到了周仁那边,垂着眼睛道:“您二位可小声些吧!咱们这书院是听评弹的……你们这样,我们很难做生意呀!”
汪道人似是若有所感一样的看了二楼一眼——他都忘了,上面还杵着一个大厉鬼呢!这厉鬼来得蹊跷,也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南时就坐在窗口,冷冷的与他对视了一眼,最好这人识相赶紧滚。
汪道人轻哼了一声,将符咒折成了三角形,放在了桌上:“周先生,您是自己来还是我替您找一个?”
周仁伸手想要触碰这个符咒,却又不敢真的摸上去,他道:“那就麻烦先……”
“哼,我若是你,我就不会去碰那玩意儿。”突然有人打断道。
周仁的手顿住了,闻声抬眼望去,发现那是一个年轻道士,与一个老道士坐在一处,老道士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示意叫他说吧。年轻道士这才接着说:“什么歪门邪道的也敢上台面……?他与你说了换命的坏处了么?你知道换了命,轻则不得好死,重则魂飞魄散么?”
汪道人则是不屑的说:“人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周仁一怔:“会不得好死?”
年轻道士抢答道:“十个当中九个半吧!这当中还有灭门的……若是换命是这么好的东西,岂不是人人都想去换命?”
周仁又犹豫了。
南时暗自摇头,周仁未免也太过……不过换做是自己,遇上这等改变一生的事情,或许也不能表现得比他更好,人之常情罢了。
下面又有新剧情推送,三言两语之间年轻道士已经在周仁身边坐下了:“我有一个办法,如果运气好,能保周先生此生太平无忧,若是不好,也许会变得更糟糕。”
汪道人说:“哦?你这样的黄毛道士还有能耐给人改命不成?叫你师傅来怕也没有这个本事吧?不语和离和那两个老不死的都走了,你师傅又是何人?”
“还请放尊重些!若是再辱及家师,休怪我不客气!”年轻道士闻见他辱及尊长,当即浮出了一些怒容,他喝过一句后便不再理会汪道人,对着周仁说道:“……你就说应不应吧!”
周仁沉默了许久,道:“有劳汪道人了。”
年轻道士豁的站了起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汪道人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将符纸包送到了周仁的手上:“周先生你听好了,你若是看中了谁的命格,便设法将符纸送与他,吃下也可,收下也可,总之,叫他拿着便好,待此物到了对方手上,老道字能将他的命数与你互换。”
周仁点了点头。
南时听到这里已经听不下去了,带着人下楼,打算就此回家——看来周仁的那个命定赤脚不是这一次出现的,他换命应该不会成功,得等下一次了。
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联想到方才的卦象,应该就在近期。
但绝不是眼前这个人了。
南时不免有些心浮气躁,脸上也沉了下来,连带着晴岚倾影都变得越发恭顺起来,晴岚率先为他开道,店小二迎了上来:“少爷,今日便走了么?还有场《阴错阳差》少爷您……”
晴岚抬手,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就将店小二拨到了一边,南时顺手摸了一块银洋钱,正打算抛过去结账,突然又顿了顿:“你方才说还有一场什么?”
店小二一时叫他镇住了,呐呐地说:“下一场不是《阴错阳差》,是《西厢记》,小的嘴笨给说错了……”
南时摆了摆手,突然又转身回了包间。
“少爷?”
南时手一拂,四周门窗闭合,一点金芒自他指尖溢出,刹那间,洛书秘图便已现世。
周仁的命他太熟了,自过来这边后无数次复盘,拿着周仁改前改后的命格反复的研究,早已倒背如流。
早上出门香没白上,天道爸爸还是爱他的,见他着相了,就借着别人的口指点了他一句。
他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周仁是个什么人?一不是长河留名绝代帝王,二不是名垂青史无双国士,三不是国士和帝王他爹,为什么……凭什么就把他给卷进来了?
南时现在打开的不是代表周仁的命盘,而是元松泉的命盘。
一条命运的丝线自元松泉的命盘上延伸而出,没入了南时的手腕上。
南时微微闭目——果然如此。
他回来,也许就只是为了那一句‘小心48岁那一年’,而周仁只不过是一个顺带的,一个借口,或许只是恰好有这么一件事,有这么一个人,又叫他给撞上了,今日是周仁,明天可以是张三,后天就可以是李四。
或许他南时也只是个顺带的,元松泉需要有一个人提醒他‘48岁那一年’,这个人是谁不重要,只不过恰好是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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