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斯霖也没看他,发出一声疑惑:“谁家的公鸡在打鸣?”
还没等林尊哲回话,初新羽便带着点笑意答道:“我家的。”
吴斯霖挑了挑眉,下一秒,林尊哲给了他一个大大的hug,差点令吴斯霖窒息。
林尊哲两只手托着吴斯霖的脸,细细端详:“崽崽,你还好么,昨天我要担心死了。”
仔仔是吴斯霖的小名,但是每次这个称呼从林尊哲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嘲讽。
吴斯霖打了个哆嗦,面不改色:“那你昨天不也没陪我?”
林尊哲:“害,你不知道,昨天车辆太有限了,我今天专程来接你俩回去的。林总开车,惊不惊喜,排不排面?”
吴斯霖转头对初新羽义正言辞地说:“要不你开车吧,我怕他出事。”
初新羽爆发出一阵鹅叫般的大笑。
林尊哲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好像没什么事嘛。”
吴斯霖:“我是没什么事,小场面。毕竟当年也是和死神擦肩而过的人。”
吴斯霖的伤口虽不大,但也缝了几针,现在正裹着纱布缠着绷带。他的脸上还有擦伤,裸露的领口处和手腕处也有明显的淤青,显然是擦伤和磕伤的综合。
初新羽看着他,脑袋里莫名蹦出来一个词:美强惨。
林尊哲不理他,转身去问谭征泽,谭征泽淡淡地说:“没有伤到骨头,需要休养。”
谭征泽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不温不火,礼貌而疏离。身为娱乐圈纪检委的林尊哲撕过不少所谓的影帝影后,但是每次提起谭征泽的时候都张口闭口前辈。
主要也是因为,谭征泽这个人,实在没什么黑料。
只不过谭征泽好像有点插不进去现在年轻人的交流,他看着三人密集的对话,又看了吴斯霖一眼,主动说:“我开车带你们回去吧。”
三个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谭征泽。
好像每次有事情牵扯到吴斯霖,谭征泽的态度总会有一种莫名的转变……?
这还没完,吴斯霖下床的时候,谭征泽下意识地就扶了过去,紧接着一路上,谭征泽都充当了一个自动扶手,外加智能机器人。
林尊哲和初新羽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对方的神色中捕捉到了疑惑这两个字。
太反常了,影帝对吴斯霖的态度怎么这么反常。这不科学。
不过影帝开车是真的稳,一如他这个人,稳的亿批。旅途难免颠簸,但是三个人一上谭征泽的车,竟然陆陆续续在车上睡着了。
车程一共五小时。
三个人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吴斯霖独居的loft附近地下车库。
吴斯霖睡眼惺忪地醒来,吓了一跳: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住哪儿的。”
谭征泽淡淡地说:“吴导发了位置给我。”
初新羽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就到啦?”
林尊哲出了车库上下一打量地理位置,问:“你怎么住这儿啊。”
“怎么了?”吴斯霖问他,“住这儿你觉得委屈?”
林尊哲这个人放肆惯了,说话向来不怎么带脑子:“我委屈什么,我觉得你委屈,这儿太偏了。”
吴斯霖冷漠地“哦”了一声,然后回了他几个字:“这儿安静。”
察言观色的初新羽及时地在此时打起了圆场,笑着对林尊哲说:“你以为人都跟你一样把Party当自己家?”
林尊哲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转个脸就把刚才的对话抛之脑后,哼起了《Party是我家》的调调,像极了古代调戏完小娘子来一根事后烟的市井混子。
吴斯霖适时地发出一声疑惑:“林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林尊哲笑着哼了两句:“要不是看你受伤,我这捏紧了的小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谭征泽默不作声,神色有点莫名的严肃,扶着吴斯霖上电梯。
吴综原和私人医生早就在家里等了,这套复式loft设置得很精巧,下面布置得像是个玫瑰园,藤编的花瓶和摆台。墙边盘着精巧的酒架,是栩栩如生的铜质龙和鹰,最上面摆放着一个纯金的逆五芒星。
隐约看得出来是个刚硬的叛逆少年了。
屋子里除了自责的吴综原之外,还有空档留下来的白思佳和尹子坤,另外几个实在忙没时间的,也陆陆续续发来了言辞恳切的慰问。
吴斯霖都回他们没事,实际上吴斯霖也确实觉得自己没事。
谭征泽坐了一会,看了几眼手机之后,神色忽然变得有点奇怪。然后跟吴综原道了个别,转身离开。
留下吴综原略带疑惑地看了一眼吴斯霖。
另一边。
黄昏已到尾声,夜色逐渐拉开序幕。太阳逐渐隐去,月亮勾上暮色,散发出皎洁柔和的光。
星星也逐渐露了出来,细碎斑驳地点缀着。
谭征泽戴着口罩坐在店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刚到的人。
来人是导演助理江江。
江江明显对他的邀请受宠若惊,恭恭敬敬叫了一声老师,然后看对方没有想和他握手的意思,才悻悻坐下。
谭征泽的语调很温和。“喝点什么?”
江江迅速回答:“和您一样就行。”然后叫了侍者点单。
谭征泽继续不慌不忙地说:“开门见山,我觉得你的工作能力很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