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时秋看他上课心不在焉,多问了一句。
“没什么。”南昭连忙把手机放回抽屉,假装认真听课。
而此时,高二(九)的教室里,南牧看了眼被黑掉的网页,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旁边的男人看他脸色缓和了,就问道:“牧哥,事情解决了吧。”
南牧点点头说:“以后盯紧点,再有这样的帖子立马告诉我,要把这些狗屁东西扼杀在摇篮之中。”
……
南昭完全不知道他哥干的事,只是莫名地惋惜了一下那篇帖子,这事很快就在心里翻篇了。
第二天,上次月考的成绩下来了,各个年级的排名都公布在宣传栏上,消息一出来,时秋就兴冲冲地带着南昭去围观。
宣传栏旁边围着一大群人,都是过来看排名的,时秋挤到了最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后,发出了一声惊呼:“我进步了!”
“南昭,我比上次进步十几名了。”
南昭也跟着挤了进去,替他高兴道:“恭喜你啊。”
时秋又找了找名单,发现南昭的名字就在第一栏,他又兴奋地跳了起来:“南昭,你在艺术生里综合分数最高,排名第一唉!”
“是吗!”南昭见他的文化分也有进步了,有点开心,他扫了眼旁边,发现高二年级的第一名,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南昭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眼底沾满了笑意。
当天中午,南昭吃过午餐后,没有去音乐室,反而去小卖部买了两瓶饮料后,爬上了教学楼的天台,不出所料,果然在那里看到了顾誓。
顾誓坐在石栏板上,背靠着墙壁,正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不悦地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有点诧异。
南昭小步走到他面前,把刚买的气泡水递过去说:“给你。”
顾誓动作一顿,伸手接过来了,瓶身还有没化开的水雾,摸上去有点冰凉。
南昭掏出手机,翻开了早上拍的照片给他看:“你考第一了。”
“嗯。”像是意料之中一般,顾誓的脸上并没有多大波动。
南昭露出了笑脸说:“要不我拉首曲子给你庆祝一下?”
顾誓看了眼他身后的二胡,跟着点了点头。
南昭就靠石栏板上,架起了二胡,选了一首节奏轻快的曲子。
快到夏天了,树上的蝉鸣不休,跟愉悦的小调混合在一起,扰乱了少年的心跳。
顾誓拧开了气泡水,凉爽入喉,压下了胸口的火苗。
拉完了一首曲子后,南昭笑眼弯弯地问:“好听吗?”
“好听。”顾誓一如既往地回答。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了一颗糖,递给了南昭说,“也恭喜你得了第一。”
依旧是他喜欢的薄荷味。
南昭抱着二胡,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把脑袋往前凑了凑,张开嘴巴:“啊~”
少年的声音像带着钩子一样,甜腻又动人。
顾誓眼神微动,撕开了糖纸,直接喂到了他嘴里。
清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南昭咂摸了一下,眼睛弯弯像月牙。
阳光穿过了树叶的缝隙,在两人脸上落下了一层剪影,视线缠绕间,映出了对方眼里细碎的光芒。
“你们在干嘛!”
门口里传来了一声冷喝,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哥?”
南昭循声望去,发现南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南牧黑着脸走过来,一把将南昭扯在身后,目光不善地盯着顾誓。
“哥,你干嘛!拽疼我了。”南昭闷哼了一声,挣脱了南牧的束缚。
“你越来越能耐了,没把哥的话当回事。”南牧少见地对南昭冷了脸。
“没必要冲他恼。”顾誓跳了下来,把南昭护在了身后。
“你特么别碰他!”南牧立马暴躁了,一拳挥过去。
“哥!”
南昭一把挡在了顾誓的前面,委屈兮兮地说:“你别这样?”
这是胳膊肘往外了。
南牧无奈收了手,气不过地掐了把南昭的脸,拉着他离开了天台,在这之前还不忘留下了一句恶狠狠的警告。
“你以后离我弟远点,他跟你不是一类人。”
顾誓看着两人消失后,目光落到远方的天幕下,耳边回响着这句话,久久不能回神。
因为哥哥太不讲理,南昭真的生气了,一整天都不搭理他,但南牧这次像铁了心一样,并不打算顺着弟弟。
于是,当晚回到家之后,两人不可避免地吵了一架。
南昭觉得自己占理,首先开口质问了:“哥,你为什么总让我离他远点,你不能剥夺我交朋友的权利。”
南牧斩钉截铁地说:“你跟谁交朋友都行,只有顾誓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很危险,哥怕你会受到伤害。”
南昭立马反驳道:“他不会,他对我很好,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还会给我准备薄荷糖。”
看着南昭还为那人说话,南牧气得脑壳都疼了,他压着脾气说:“那是因为你太单纯了,他压根不是你想象的样子,他跟你不是一类人。”
“你怎么知道,你根本就是对他有偏见。”
“我对他有个屁偏见!老子根本就不想见他,总之,你以后不准再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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