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比较硬。”
徐衍昕忍不住踮起脚想摸,却被江屿抓着手腕躲过。
他刚想说小气,却没想到江屿悠悠地开口道:“不要乱摸硬的东西。”
徐衍昕一头雾水地问:“什么意思?”
江屿啧了声,只觉得自己的车开进河里,无人在意,便叹着气说:“估计你看床上动作片,也以为是在做推拿。”徐衍昕愣了三秒钟,才回味过来江屿的意思,他满脸通红,小跑过去撞了下江屿的腰,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只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能这样!”江屿从容地反问他:“你没看过那种吗?”
“哪,哪种?”
“就是那种一男一女……”
“当,当然没有!”徐衍昕手脚酥麻,捧着脸说:“我,我们未满十八,不,不能看那种的吧。”江屿轻笑,弯下腰来跟他平视,问:“你没看过泰坦尼克号?之前是谁在车上哼主题曲的?”
“我……”徐衍昕脸都烧糊了,小声说,“你故意的,为什么老是逗我?”
徐衍昕气鼓鼓地往前走,不理他的叫唤。但走了没几步,他才想起来,他第一次来这地方,哪里认识碟片店和宾馆,他偷偷地朝后面瞄了两眼,见江屿慢他两步,气定神闲地回望着他,正等他挥白旗。
他难得硬气一回,不肯低头,握着自己的挎包,一边哼起小曲,一边朝着东边走,没想到走了十几分钟,江屿都没喊停的意思。他忍不住心想,江屿这人真要面子,一次都不肯低头,他走得脚都酸了,过马路时候,他立着脚,左右转,好像起了水泡,酸酸涨涨的。
江屿走到他身侧,瞥他一眼:“累了?”
他梗着脖子回:“没有。”
江屿看了眼对面倒计时的红绿灯,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下腰。徐衍昕茫然地盯着那宽厚的背,江屿看到那倒计时越来越短,催他:“快点上来。”
徐衍昕觉得自己一定中了邪,才会听出江屿那催促语气里的那点温柔,他几乎想都没想,就跟个树袋熊似的逮住了那颗挺拔的树,江屿背起他的那一刻,他像是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要沈峰背的时候。他那时候没什么烦恼,每天只想着吃糖、看猫。
许多路人都忍不住打量他们,江屿不以为意,但徐衍昕脸皮薄,把头缩在他肩窝里,又怕他背硌得难受,把挎包拿在手里,里面的风铃跟着江屿的脚步声发出清脆的声音。
江屿从头至尾都没说话,但步子沉稳,让他快要迷迷糊糊地睡去,不知走了多久,江屿说:“谁让你出门还穿皮鞋?”
徐衍昕没听清,只是环着他的脖子。
“睡着了?”
“江屿……”
江屿觉得他那语气,就跟幼儿园里给老师打小报告的小孩一样。傻傻的,又透着股讨好。
“嗯?”
“我脚起水泡了。”
江屿听来好笑。
徐衍昕嘟囔了两句,江屿没听清。
直到他摁了电梯,在电梯的反光镜里看到徐衍昕磨着他衣领的嘴唇时,他才恍然,那两声轻轻的嘤咛说的是,江屿,你送我的糖吃完了。
作者有话说:
昕昕夏天去海边会去捡的东西:海星~(暗示)
第29章
薄暮冥冥,毛猴收购完二手手机回来,开了面包车载他们去乡下玩,出门前江屿叮嘱他穿长衣长裤,小心被木刺划伤。他全都照做,但还是被江屿推回房间,指着裸露在外的纤细脚踝,让换上高筒袜。他唉声叹气地脱下灰湖绿格子短袜,换上江屿买的小黄鸭长筒袜,这跟他的破洞牛仔裤一点都不配,江屿扫了他两眼,心中了然,威胁道,不带你去了。
他只好闭紧了抱怨的嘴,跟在江屿身后,虚空里戳他的脊梁骨,自己穿皮夹克牛仔裤,一副酷样,却给他买小黄鸭,其心可诛。
江屿无视背后灼灼的目光,说:“你还挺能睡,整整十二个小时。”
“又诬赖我。”
江屿瞥他一眼,说:“从电影开始,你就在打瞌睡了。”
“谁让你放这么老的片子。”徐衍昕哼了两声,理直气壮。
江屿靠着电梯,好笑地看他:“这片子可是你自己挑的。”
“我那时候都趴在你背上睡着了,随手一指,谁知道是个黑白片,”徐衍昕想了想,说,“不过我也没彻底睡着,该记得的我都记得,不就是三角恋、为情所困、男版白月光和红玫瑰。”
话虽如此,其实他当时看得很认真,是后面靠着江屿的肩背才困的。
那部电影叫《卡萨布兰卡》,卡萨布兰卡是摩洛哥一个北部的城市,也是二战时期从欧洲逃亡美国的中转站,而老板里克在卡萨布兰卡经营一家酒吧,手握两张通往美国的通行证。而里克昔日的情人伊尔莎阴差阳错之间,携手自己的丈夫维克多走进了他的酒吧,当年伊尔莎和里克因误会分手,本就令人唏嘘,解开误会后的两人很快旧情复燃,令三人关系陷入僵局。
后面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没有看到结局。
他搡了下江屿,问:“伊尔莎后来选了谁?”
江屿反问他:“如果你是伊尔莎,是跟里克留在卡萨布兰卡,还是跟丈夫一起前往美国?”徐衍昕听了,撑着下巴,认真地思考起来。但直到见到毛猴,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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