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恕扬蹲下去,拍拍小孩们的头,“白不好看吗?”
小孩们盯着秋恕扬的脸看了又看,齐声说:“好看。”
秋恕扬欣慰地点点头,说出了铺垫后的真心话:“哥哥是有对象的人,当然要保持好看才行。”
“不好看,对象就不喜欢哥哥了吗?老师说这叫‘以貌取人’,是不好的。”小孩天真地发出死亡询问。
秋恕扬却没有被问倒,“那我问你,温柔的爸爸妈妈和不温柔的爸爸妈妈,你喜欢哪个?”
“温柔的。”小孩答。
“那你的爸爸妈妈温柔吗?”秋恕扬又问。
小孩歪着头,有点不知道面前的哥哥在干嘛了,但还是如实回答:“不温柔。”
“那你喜欢你的爸爸妈妈吗?”
小孩毫不犹豫点头,“喜欢。”
“也就是,不管你爸爸妈妈是否温柔,你都喜欢他们对吗?”
小孩继续点头。
秋恕扬语含笑意,说:“所以我好不好看,我对象都会喜欢我啊。”
小孩似有所悟,“那你为什么还要白白的?”
“因为‘好看’和‘温柔’一样,都只是一种特质。喜欢拥有这些特质的人,并不意味他道德有欠缺。”秋恕扬说,“我对象喜欢我好看的样子,那我能保持好看,为什么不去保持?就为了验证他会不会‘以貌取人’吗?”
“这才是不对的。”秋恕扬下了结论。
小孩们被秋恕扬一串反问句问得发愣。
秋恕扬也不管小孩懂没懂,他本意也没想讲什么道理,反正忽悠愣了小孩就会回家了,省得在这里暴晒。
秋恕扬的实地调研持续了将近一月,期间他还走访了农户,谈租借和工作的问题。
在十里八乡混了个脸熟。
同时获得新外号——【防晒怪人】。
草帽、防晒服、随时补喷的防晒喷雾,让他在大太阳底下一个月也没黑一分。
而另一边,全柠也从省队顺利进入到了国家队集训。
训练日程很紧凑,全柠很少能有与秋恕扬对上的休息时间。
秋恕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总是接不到。回拨了,那边又在忙,基本电话一接通就是小孩吵闹的声音。
秋恕扬似乎格外受小孩欢迎。
小孩也很喜欢问他问题,尤其是在知道他有对象后,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和恋爱相关的话题。比如:
“女孩子说随便是要你了解她……”
“女孩子忽然换发型你一定要注意到……”
“女孩子没说可以,就不能牵她的手……”
……
“女孩子闭上眼睛是要你亲她,男孩子捂住耳朵是……”
秋恕扬抢答:“要盗铃?”
秋恕扬一句话就让孩子们无话可说,然后自己和全柠说着极其没有营养的话题:“我今天,吃了三餐。”
全柠正在训练场的休息区,对秋恕扬用无聊话题“占用”他休息时间的行为也没有不耐烦,非常给面子地夸道:“优秀。”
秋恕扬继续求夸:“午饭吃了一碗半的米饭,还有一份可乐鸡腿。”
全柠知道刚开始秋恕扬还以高温为借口不吃饭,现在吃这么多,“不错,很能干。进步很明显,再接再厉。”
秋恕扬笑了笑,往边上走了走,避开了孩子,“我准备教几个阿姨做汉堡炸鸡,给小朋友开个店。”
“他们看起来吃得很开心。”秋恕扬用手势制止小孩靠近,防止他们听到,回家让爸妈给他加饭,“我以前真没觉得吃东西是一件可能那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秋恕扬问。
全柠看着讨论技巧讨论得神采飞扬的队友,说:“队友人都挺好,所以我给他们省队的训练场加了赞助,以后会有更多优秀的人才出现。”
“我们还挺默契。我这边准备修路、修水库。”秋恕扬说,“已经联系好工程队了。”
“缺钱吗,我这边的钱先给你吧。”全柠说。
秋恕扬没要,“我怎么可能一开始就做超预算的事情。”
但挂了电话后,全柠还是给秋恕扬转了一笔钱。
……
时光飞逝,冬奥会结束,全柠不出意外地囊括了单板滑雪男子个人项的所有金牌,跌破世界眼镜。
闭幕式结束后,全柠带着金牌,依约去找秋恕扬。
地方很偏远,但因为修了路,所以全柠没什么障碍地到了目的地。
到的时候,秋恕扬正支着一个小摊给小孩做糖人,旁边还有画糖画的用具。
全柠远远地看着,没有靠近。
秋恕扬的手很巧,曾经学院里流传的“工程神之手”,现如今捏着烫手的糖浆,细细地勾勒出动物的每一个部位,精巧非凡。
小孩叽叽喳喳的,等待的过程还要求秋恕扬讲故事。秋恕扬挑了下眉毛,开始讲他初中的“校霸史”,唬得小孩一阵阵惊呼,故事讲完他道:“……所谓校霸,就是保护弱小,惩恶扬善的存在。”
“记住了!”小孩们兴奋道。
收了摊,秋恕扬一抬头就看到了全柠。
他身后是广袤无垠的麦田,随着风泛起一层又一层丰收的波浪。上方是遍布了晚霞的灿烂天空,飞鸟成群结队飞过。
一切都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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