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麻烦您了，报酬我们可以按照这一场的算法来给。”
    这一场车戏是最难的，给的报酬不低，按分钟算的。只是通常要拍好几遍乃至好几十遍，然后截取这段路线上最精彩的那一段，最后拼接起来。
    但全柠一遍就过，显得钱很好拿。
    一分钟一万，刚才拍了五分钟，报酬是五万。
    如果那些普通的不那么难的车戏也按这个价格，那全柠这次至少能拿十几万。
    一次兼职，一个小小的车替，不到一个下午，能拿十几万！
    工作人员不觉得会被拒绝。
    “不用。不拍。”全柠拒绝得很爽快，因为他对赚钱没有概念。
    从来不愁赚不到钱、也不愁没钱花的全柠，无法理解普罗大众对赚钱的渴望。
    一分钟一万？
    多吗？好像没有。少吗？不知道。
    全柠只知道他没有很想接这份工作，回家才是他想做的，因为回家有扬扬。
    工作人员没有预料到被拒绝得这么干脆，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车手阿海连忙解释：“现在退役了不清楚，Celestial以前接代言至少7位数，如果需要开车就要8位数，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那款最火的赛车游戏，只是授权一个名字就拿了基础8位数、加上后续数字现在应该有9位数。”
    然后他总结陈词：“拍这场长达五分钟的车戏，Celestial完全是在做慈善。”
    工作人员咽了咽口水。
    他们顿时觉得那个貌不惊人、没什么手段但人很好的经纪人十分了不得，推荐个车替居然挖来了大BOSS！还是那么、那么白菜的友情价！
    高观笼是个神人 。
    他们同时想道。
    可既然请不起全柠，就不该再强行让车神做慈善。工作人员正欲道歉，却见这个BOSS般的男人接起来一个电话，神情瞬间温柔，语气也不一样了：
    “对，刚拍……高弟？在伞下吃西瓜……你要过来吗，不用带东西……好，我等你。”
    和刚才对他们说话时冷漠淡然的模样完全不同。
    “我可以接着拍。”全柠对工作人员说。
    工作人员被突然的转折、突然的惊喜砸得头昏脑涨，晕乎乎地问：“价格呢？”
    “看着给。”全柠不在意。
    他之所以愿意拍，是因为秋恕扬说要探班。
    秋恕扬说他要感受一下探班男朋友的感觉。
    对象的要求没理由不答应。
    “我对象要来探班。”全柠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
    工作人员和阿海恍然大悟。
    男人想在对象面前耍帅的时候，是不会在意收入和支出的。
    再优秀的男人都逃不过。
    秋恕扬准备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可到了出发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群人。他们远远走向拍摄场地的时候，工作人员还以为来了个偶像男团。
    高观笼跑过去接他们，“这呢这呢，柠柠在拍戏，我带你们去看。”
    然后小声说：“你们想进娱乐圈也可以跟我说，现在也有大导、投资人，我可以努力引荐。”
    “好。”秋恕扬敷衍。
    “你是傻子吗？”谈空刚说了一句，就被秋恕扬捂住了嘴。
    后半句“不是所有年轻人都想进娱乐圈的好吗”被扼杀在摇篮里，秋恕扬说：“高弟傻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再做讨论。”
    傻人有傻福。
    这句话应用在高观笼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至少谈空是这么想的，但凡高观笼精明一点，秋恕扬都会懒得为他说话。想了会儿，谈空决定往他的小说里加一个高弟这种类型的角色，丰富一下。
    谈空是一名网络作家，他这次会跟着来是因为他想要取材娱乐圈。
    原本他取材的方式就是亲身去体验各种职业，至今为止做过餐厅服务员、企业白领、网管、保安、甜点师、园艺师、中学老师、美甲师、入殓师……但当明星太麻烦了，所以他放弃了体验转而跟着秋恕扬过来蹭经验。
    秋恕扬也是这一次才知道谈空本职是写小说的，他对他人不是很有兴趣，但鉴于之前遇到过电影的原著作者，那个作者还给他和全柠推过书，虽然最后也没看，但还是让他对作者这一职业产生了一点兴趣。
    “你写什么都要到现场取材吗。”秋恕扬问。
    谈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当然，不掌握真实的信息怎么在和考据党对喷的过程中立于不败之地？”
    谈空是个手速怪。
    他最喜欢的不是写小说，而是和读者对喷，通常每天对喷2万字，更新1万字。
    “Respect~”秋恕扬竖了个大拇指。
    “嗐，吵架多不好啊。”高观笼说。
    他并不清楚谈空是个以什么闻名的网络作家，只是想到谈空在游戏里扮演的NPC是年下小奶狗，黏人、可爱、惹人怜，他一个不玩游戏的看了心都会化想给他更多……就觉得谈空不该吵架。
    可现实是谈空比谁都能喷。
    他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
    习惯上头，谈空就要和高观笼论证吵架的好处，被秋恕扬制止了，“你们作者不是很在意人设的吗，被人拍到你一本正经地论证吵架的好处会崩你游戏人设的吧。”
    “被拍？”谈空看向了场地的各个机位，没有对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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