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有许多个大大小小的山峰,景色也不尽相同。
而‘溪山坠星湖蹦极’这个项目自从的建造完成之后,很快就在全世界出了名。
没别的理由,就是因为他们所在的这个山峰在层层叠叠的群山中拔地而起,巍峨挺立,峰顶以一个倾斜的角度伫立在坠星湖畔,简直就是蹦极而生的。
在蹦极台上遥遥望去,远处的群山绵延不断,点缀着纯白的积雪,雾气如同轻薄的细纱缠绕山间。
风景是好的。
绝美。
但小疯子低头一看,开始心虚。
钱经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走在路上哼着小曲儿举着相机,像一个导游一样絮絮叨叨的和他们介绍四周山峰的名字以及由来,也不管大家有没有心思听。
如果是旺季,慕名而来的人会有很多,蹦极台光是排队就需要很久。
但现在正处于旅游淡季,天又冷,此时蹦极台上除了他们几个根本没别人了。
拴着安全绳点着烟坐在上面吹风的工作人员看到有客人来,马上把烟往旁边的垃圾桶一丢,十分热情的迎上来。
“哎呦还是几个小帅哥呢,等半天了。听说是四个人是吧,谁先来谁先来?”
钱子明举着摄像机对准他们:“孩儿们谁先来,考验谁是真男人的时候到了。”
一片沉默,四周只有风声。
迟枫觉得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露怯,尤其是在喻予泽面前,一定要彰显自己勇闯之前无所畏惧的男人本色。
他干巴巴的咳嗽了一下,假装自己一点都不虚,中气十足的说道:“江湖规矩,上单开团。”
小白:“?”
“好家伙,你就会欺负老实人是吧?”六六第一个看不过去,路见不平一声吼,“你凭什么让人家小白先来,理由呢。”
迟枫:“比赛时候选位置是不是上单先选?”
六六:“……”
迟枫:“赢了比赛去和对面握手是不是上单排在前面?”
六六:“你这叫强词夺理,偷换概念。”
钱子明看不过去了:“得了得了纠结什么呢?剪刀石头布输的先来,公平公正,多简单的事。”
于是大家也都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当他们围成一圈准备开始的时候,迟枫突然往后一退把旁边看戏的喻予泽拉了过来站在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你什么意思,不会是让予泽替你跳吧。”六六嗤笑道,“喜剧人你能不能干点人事儿。”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迟枫气势汹汹的怼回去,一转头面对喻予泽马上换了个嘴脸,眼神瞅着可怜兮兮的,“石头剪刀布要是输了我该气急败坏了,还是你替我吧,输赢我都认了。”
喻予泽轻笑,点头:“行。”
几个人把手放在身后站好,出拳之前,宋时突然冷不丁一问。
“予泽你出什么,布还是剪刀?”
喻予泽抬起头望着他,想了想之后说:“出布吧。”
宋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笑,然后转过头凑到六六还有小白耳边说了些什么。
等钱子明念完倒数三二一,只有喻予泽一个人出的布,其他人齐刷刷全都是剪刀。
连第二轮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秒。
不光是喻予泽,所有人都愣了。
迟枫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抬头看着拎着蹦极绳饶有兴味看戏的大叔,人差点裂开,哭丧着脸对喻予泽说道:“宝贝你这么老实干嘛呀!说出布就出布!他明摆着算计你,你怎么能上这么简单的套!”
“我……”喻予泽有些无言以对,自己都懵着,“心理游戏,我万一出拳他们三个都输了,他也要承担风险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他真能赌中我会出布。”
说好不会气急败坏,但小疯子日常打脸,果然还是气急败坏了。
迟枫:“你怎么知道他会出布!”
宋时:“我就是知道。”
说完,宋时勾起嘴角,神秘一笑,对着他往蹦极台的尽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吧。”
“搞快,麻溜儿的。”钱妈妈赶猪进猪圈似的把迟枫推过去,“是你让人家予泽帮你玩剪刀石头布的,愿赌服输。”
踏上金属台阶的那一瞬间,迟枫听到钢架搭起的高台从脚下传来的振动,腿一软,整个人都麻了。
顾及到临阵脱逃太怂,迟枫硬着头皮走上前,僵硬的抬脚,像一个待宰的猪一样站在那等着两个工作人员娴熟的绑绳子。
蹦极属于高空惊险刺激类项目,本身具有一定危险性,需要再三检查,而这个过程十分漫长。
漫长到迟枫越来越觉得自己刚才签的《高空弹跳活动者登记表》是一份生死状。
虽然迟枫为了面子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但旁边的队友和经理都是火眼金睛,通过他冷着脸大气都不敢喘这一点就知道这货现在怕极了。
总是被欺压搞心态的上中野三人乐开了花,美滋滋的在旁边看戏。
钱子明就更过分了。
他举着摄像机对着他拍特写,笑得特别大声。
只有喻予泽笑不出来,低头盯着迟枫脚边的绳子发呆。
旁边的络腮胡大叔见多了这种世面,知道迟枫紧张,靠在围栏上使用唠嗑的方式帮他纾解心理压力。
“没事儿的小伙子,我们这很安全的。刚才在你们来之前已经有好几波客人了,有一对小情侣交了好多钱上来,墨迹了半个多小时没敢下去,直到最后也没跳,听说不跳也不退钱吵着架坐电梯下去了。还有个漂亮小姑娘刚和对象分手,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结果人家头也没回,说跳就跳了。年轻人要勇于挑战,人家小姑娘都不怕,咱们男子汉顶天立地怕这个干啥,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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