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后,舞台后方巨大的LED屏幕画面一转,落在了解说席。
观众下意识转眼过去,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星夜的身上。
而星夜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任何破绽,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仿若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旁边的西瓜有说有笑。
但刻意饰演出来的完美无缺,在某个画面发生之后还是出现了裂痕。
采访结束之后,本应该和晚晚顺着一样的路线离开采访席回后台的喻予泽,在看到小疯子费了好大力气成功翻越护栏之后,骤然在舞台上停下了脚步。
迟枫不知道哪来如此矫健的身手,一人高的护栏说爬就爬了上去。
他踩着栏杆一跃而下,灵活落地,刚站稳就径直跑到舞台边,眼中满载星辰,对着喻予泽伸出双手。
这时候的喻予泽只要转身走几步,就可以循规蹈矩的从台阶下去了。
舞台有些高,在迟枫此时的位置和角度,根本看不到台阶在哪。
喻予泽并没有犹豫太久。
他把手中的麦克风交给旁边要引导他下台阶的工作人员,转身一步步走向迟枫,在全场观众惊愕的呼喊声中,从高高的舞台上一跃而下。
印着狂风战队LOGO的队服衣摆受惯性影响在空中飞扬,喻予泽如同一只破茧的蝴蝶,轻飘飘的从枝头振翅飘落。
然后被迟枫稳稳接在手心。
舞台太高,迟枫再怎么疯,在喻予泽跳下来的那一瞬间都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喘,哪怕把人接住了,心脏依然如擂鼓般跳动,颇有要从肺腑挣脱出来的凶猛。
他搂着喻予泽的腰,大惊失色:“你还真敢跳啊!”
舞台下比想象的还要黑,喻予泽跳下来的时候也很难预估高度,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扶着迟枫的肩膀站稳,淡然的说:“你敢接,我为什么不敢跳。”
亲眼目睹喻予泽从舞台上跳下去,全场观众都在尖叫,把解说席的声音都完全压了下去。
但因为舞台上面灯光大亮,周围就被衬托的特别黑,除了离得最近的前排观众,两个人的身影根本看不太清。
由于观众呼声太高,导播没有理由遂大家的心意,当即切换镜头过去,顺便吩咐灯光师干活儿。
但当聚光灯打过去的时候,台下空空荡荡,两个人早已不见踪影。
小疯子不认路。
但总能准确找到各大比赛场馆人迹罕至的楼梯间。
对EOL主场极为熟悉,引领迟枫在舞台四周弯弯绕绕的回到后台的喻予泽,反而被逼到了墙角。
“你刚才是不是说你喜欢我。”迟枫目不转睛的盯着喻予泽,手抵着墙倾身凑到一个很暧昧的距离,低声说,“再说一遍。”
观众席的呼声太过于吵杂,突然到了安静的环境,喻予泽耳边还残留着细微的嗡鸣。
这样的地点、动作、眼神,
他都太熟悉了。
直播采访面对成百上千万的观众都沉着冷静的喻予泽,在迟枫面前却突然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说:“是你让我说点好听的。”
“我是让你说点好话,但没有强迫你违心,最后害我空欢喜一场。”迟枫嘴角的弧度逐渐变浅,急切的追问,“你告诉我,你说你喜欢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好吧,连质问的语气都是那么熟悉。
喻予泽长叹了一口气,垂眸轻声说道:“是真心的,没想让你空欢喜。”
借着昏暗的灯光,迟枫深深凝视着他。
“你别低头,看着我的眼睛和我说,把你刚才采访时说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复制给我听。”
喻予泽没有抬头,仿佛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于是小疯子又上头了。
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他恐怕早就一拳过去,怒骂有多远滚多远,老子懒得陪你玩了。
可面对喻予泽,他连转身离开闹别扭的底气都没有。
“我又没有强迫你一定要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你没必要敷衍我,应付我,说好听话来哄我骗我。”迟枫满肚子怒气没地方发泄,咬着牙继续说道,“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刚才说的话全都出自真心,没有撒谎?”
面对迟枫的不解与抱怨,喻予泽缓慢的摇了摇头。
“我没有撒谎。”
迟枫气急:“那再重复一遍怎么了,哄我两句怎么了!”
喻予泽又叹了一口气,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终于抬起头,准备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哄哄接近暴走的小疯子。
但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迟枫的瞳孔就猛地一缩,毫不犹豫的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有了之前的经验,少年明显已经掌握了接吻的窍门。
迟枫把喻予泽挤压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双唇刚触碰到一起就不满于浅尝即止,轻车熟路的撬开他的牙关勾着他与自己交缠,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腰,不断加深这个吻。
湿湿的,软软的,刚触碰时微凉,吻过之后才是热的。
甜。
好甜。
声控灯灭了,四周的温度逐渐升腾,滚烫的呼吸和压抑的喘息同时弥漫在黑暗的楼梯间。
没有酒精这个帮凶,迟枫做好了随时挨喻予泽一耳光的准备。
可喻予泽没有。
被压着后脑掐着腰的他做足了所有表面上的抗拒姿态,按在迟枫身上看起来想把人推开的那只手却早已不自觉的攥紧了迟枫胸前的衣服,在对方疯狂的索取中努力捕捉着每一个机会换气,眸中逐渐染上愈发浓重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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