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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穹不为所动,面不改色:“什么证据?你保存他的精(防屏)液了?拿去验了?”
    迟也顿了一下:“没有。”
    他当年怎么想得到,又怎么敢。
    徐穹:“焦虑症是什么时候确诊的?跟他在一起还是离开他之后?”
    迟也发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离开他之后,但是……”
    “你能证明吗?”徐穹打断他,“艺人是个非常高压的职业,得这个病不稀奇。你能证明你的患病跟张念文对你的虐待有直接关系吗?”
    迟也沉默半刻,然后干巴巴地回答:“我不能。”
    “那么□□上的虐待呢?”徐穹摊了摊手,“伤情鉴定?报警记录?”
    迟也沉默了。
    “那么我再重新问一遍。”徐穹叹了口气,这神情迟也很熟悉,和上午他的律师一样,“你有任何直接的证据吗?”
    迟也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
    第89章
    徐穹挑了一下眉毛, 对他的回答一点儿也不意外。
    “你会起诉他吗?”
    迟也郑重地点头:“我会。”
    “什么时候?”
    “很快。”
    “那就是还没有。”
    迟也有点儿被她问懵了:“可我……”
    “为什么现在就要通过媒体来曝光?这就是你的律师给你的建议吗?”徐穹目光犀利地看着他,“利用舆论施压,干扰司法, 为你自己争取优势?”
    这顶帽子扣得太大了, 迟也瞪着眼睛看她:“我没有想要干扰司法!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
    “但你很清楚打官司是没有胜算的。”
    迟也火了:“那我也会打下去!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必须付出代价!”
    “那就告诉我他到底做了什么。”
    迟也看了她一会儿, 他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愤怒冲上来,堵在他的胸口,泛出剧烈的疼痛。
    “不只是我……”他几乎有些语无伦次, 报了几个女艺人的名字出来, 其中也包括孟轻雪。
    “不不不。”徐穹又打断他,“你不能扯别人下水。”
    迟也咬牙切齿:“她们已经在水下了!他和王永乾,他们害了多少人……”
    徐穹盯着他:“迟也, 你不能胡乱攀咬, 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你完全疯了。”
    迟也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喻闻若也看着他, 但他这次没有制止徐穹。
    然后迟也低下头, 轻声道:“抱歉,我失态了。”
    徐穹继续问他:“你是在指控张念文也强(防屏)奸过女性吗?”
    “是的。”
    “但他是个同性恋。”
    迟也意外地抬起头:“我从没说过他是同性恋。”
    徐穹歪了一下头:“如果他不是同性恋, 他怎么会对你有所企图呢?”
    迟也张口结舌,明白过来了。徐穹怎么会这么粗暴地去区分性向, 她只是在模拟公众可能会产生的质疑。
    徐穹暂时在这个问题上放过了他,又绕了回去。
    “那么你是希望通过舆论来为自己争取优势吗?”
    “什么优势?!”迟也的嗓门提高了,他怒火中烧地看着徐穹,“我能有什么优势可言?!”
    徐穹仍旧不为所动:“那么你所提到过的这些女艺人, 你是想为她们也讨个公道?”
    “我……”迟也愣了愣,“我当然也希望……”
    徐穹就像看见兔子的猎鹰一样,突然展开攻势:“你问过这几个人是否愿意被公开她们的信息吗?”
    迟也被她问得方寸大乱:“我没有真的打算说出她们的名字……”
    “所以你只是随口一说?”徐穹冷笑了一声,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
    迟也几乎吼了出来:“我没有撒谎!”
    他突然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瞪着徐穹:“徐总,你也有女儿。我被张念文强(防屏)奸的时候就跟小枫一样大!你想想,如果是小枫……”
    徐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澜。
    “不要把我女儿牵扯进来。”她警告似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喻闻若突然道:“够了。”
    “不。”迟也红着眼睛,死死瞪着徐穹,“我知道徐总什么意思,你想提醒我,一旦面对公众我会面临什么,想让我知难而退。可我都知道!”
    徐穹长长地叹了口气。
    迟也不耐烦地在她开口之前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我是靠什么吃饭的。刚才说的那些话……光是一个酒瘾,就足够把我打成污点艺人永世不得翻身了——但我不在乎!”
    他最后三个字咬得非常重。重得房间里没有人说得出话。
    迟也又做了两个深呼吸。
    “我也知道他们还会说什么。为什么不反抗?你们合作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才出来说?哪有什么强(防屏)奸不强(防屏)奸,不就是利益分配不均拆伙了嘛……”
    徐穹沉默着。这些话确实是她接下来准备说的。
    眼泪从他眼眶里落下来,迟也没擦。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泪不停往下落,可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
    “我是从一个很小的地方来的,我爸妈,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人。他们不像你们,从小把孩子往瑞士送、往美国送。我当时的成绩连本科都考不上,可我只要考个大专,他们就能心满意足了。所以张念文一直看不起我,他觉得我没有他就什么也不是。刚到北京的时候,光矫正口音我就上了半年的课。声、台、形、表,全是课,全都要钱,我爸妈什么都没说,咬着牙供我。”他停了停,极力控制着气息,不要逸出哭腔,然后继续道,“当年来北京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妈不舍得,我爸跟我谈了一晚上,说你是个男子汉,你要为你自己人生的选择负责任。我说我真的想跟着张导学。然后我爸妈亲自送我来的北京,把我交到他手上,再千恩万谢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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