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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元朗绝望地挣了两下,他们的动静已经引来了护士,邹元朗被他们合力摁回了床上。
    “你这病人怎么回事啊!”护士尖着嗓子教训他,顺嘴连着迟也一块儿骂上了,“家属也不知道看着点!”
    迟也很想说自己不是家属,但感觉不是时候,只好低下头,应了一句。看着护士把输液管里的空气挤出来,重新给邹元朗扎针。
    “老邹……”迟也喊了他一声,想找两句话安慰他,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针管重新刺入他的皮肉,邹元朗眼角不自觉地一颤,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来,没入鬓角,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迟也:出道至今没有演过这种伦理剧。
    第72章
    喻闻若追出去, 看见徐穹的身影从安全通道的门边一闪而过,他再跟上去,门却被徐穹从另一边死死抵住, 怎么也推不开了。
    喻闻若隔着门缝叫她:“lisa……”
    回应他的只有压抑的哭声。一开始很低, 像是喘不过气的啜泣, 很快越来越大声。徐穹再也掩饰不住她的痛苦, 蹲在门后放声大哭起来。喻闻若又推了一下门,门被他推出一条更大的缝隙,但徐穹很快又用最大的力气推了回来。喻闻若便放弃了推门, 只是安静地隔着一道门听她哭。
    徐穹哭得很伤心, 喻闻若很难想象隔着一道门的女人是她。因为声音特别响,引来不少在走廊里的人回头。喻闻若像一个护卫者一般堵住了那道门缝,好像借此就可以隔绝所有的窥探。徐穹就在这道门后放声痛哭, 她听起来不像一个人, 而是一头受伤的动物, 躲在洞穴里, 痛苦地哀嚎。喻闻若知道她听得见自己说话,但他始终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 哭声终于渐渐小了下去。喻闻若试探着,又推了一下门, 这次没有遇到阻力。喻闻若把头探进去,才看到徐穹已经坐到了楼梯上,无力地靠着墙,肩膀仍在轻微地颤动。
    喻闻若把安全通道的门关好, 无声地走过去,也坐在了她身边。
    徐穹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她很狼狈,泪痕冲花了她的眼妆, 额前的长卷发乱七八糟,被没干的眼泪沾在脸颊边。她的眼角也暴露出许多纹路,一张脸只剩下强撑的皮,底下没有半点儿青春。
    喻闻若一句话也没说,从西装的口袋里抽出手帕,递给了她。
    徐穹接过去,仍带着哭腔笑了一声:“你还真是个英国人。”
    喻闻若勾了勾嘴角,“平常也不带,就是配一下今天这套西装。”
    徐穹没再说话,她把脸上的眼泪擦了一下,重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一边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抱歉。”她轻声道。“刚才在里面……”
    喻闻若困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道歉。
    徐穹:“我那些话……只是针对邹元朗,你跟迟老师别往心里去。”
    喻闻若“哦”了一声,明白她什么意思了。徐穹刚才诅咒邹元朗交男朋友得艾滋病什么的,旁边就杵着俩gay,一不小心是有点儿指桑骂槐的意思。喻闻若哑然失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会,你别多想。”
    徐穹安静了一会儿,一条手帕在她手里被攥得发皱。她发泄完了,理智回笼,已经深深懊悔刚才当着喻闻若的面说的那些话。不管怎么样,她跟喻闻若是同事关系,她不应该如此失态。
    “arthur,我不会因为邹元朗的行为,对你有什么意见。”
    喻闻若笑了:“lisa, e on……”
    徐穹看着他。
    “我们共事这么长时间了,我知道你对同性恋的态度,你从来没有冒犯过我。”喻闻若跟她对视着,“而且说实在的,就算现在你想迁怒也是人之常情。i can take it.”
    徐穹没说话,喻闻若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我说过,你可以把我当朋友。”
    徐穹突然释出一声哽咽,她猛地转过脸去,用那条手帕捂着眼睛。喻闻若安慰式地在她肩膀上揉了两下,徐穹整个人倒过来,靠在他肩膀上,非常小声地啜泣着。喻闻若叹了口气,竟想不出一句话来安慰她,任她又哭了一会儿,才重新坐直了身体。
    喻闻若问她:“你会告诉小枫吗?”
    徐穹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不知道。你觉得我应该告诉她吗?”
    “我不能帮你决定这样的事。”
    “please arthur……”
    喻闻若看着她,欲言又止,斟酌了半晌才道:“小枫已经19岁了,她可以自己决定这种事。”
    “可我是她的妈妈!我必须要保护她!”徐穹条件反射一般,“每次提到这个男人,带给她的都只有痛苦,我……”
    喻闻若笑了一下,“所以你已经有答案了。”
    徐穹哑口无言。半晌,撑住了自己的额头,闷声道:“可我又怕他要真的这么死了,小枫以后会怪我。”
    喻闻若抿住嘴,他是真的出不了这个主意。
    徐穹:“我只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开开心心的,把这些事都放下。”
    喻闻若问她:“那你呢?”
    徐穹看着他。
    “你能放下吗?”
    徐穹没有立刻回答他,她发出了一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叹息,尾音颤抖,更多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们是有感情的……他爱过我,我感觉得出来。”她最后轻声对着喻闻若说,“我这个脾气又臭又硬的,只有他受得了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样都行,他都可以迁就。当年我为了生小枫放弃了去电视台,他觉得我为了这个家付出得太多,一直就在原来那个小杂志社干着,就为了能多顾一顾家里,让我有时间去做我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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