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好气地白了晏清一眼,嘴里喃喃自语:“黑心夫妻……狼狈……”
忽然间,晏清就转过头来,脸色平常:“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薛友山急忙推晏清出门,“你快走吧,下午是不是有一台手术?还有同学聚会不是吗?”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关上,晏清一看就知道薛友山又打算“补眠”,不过这几天大小手术不断,加上薛友山即将出国研习一个月,他肯定累坏了。
想到这里,晏清也不再打扰,回到办公室去准备下午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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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四个小时手术耗尽了晏清所有的体力,他坐在休息室的地上,满头大汗。
这次手术的主治医生正是他专硕的导师,为了能让晏清切身感受,已经带他上过不少手术台。
“晏清,起来了。”护士轻声叫醒晏清,晏清抬头一看,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
“我先下班了,有事打电话啊!”
晏清匆忙地换好衣服,急匆匆地在医院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市一中走。
依旧是高中时期的烧烤摊,除了老板和老板娘逐渐老去,似乎一切也没什么不同。
林行一和陈倾等待已久,一看到晏清,就准备往他嘴里灌酒:“好啊晏清,你居然敢迟到?!”
“别别别。”晏清迅速抽身,“晚上说不定有紧急手术,不能喝酒的。”
“你还真是敬职敬业。”林行一悻悻抽回手,让老板把烤串端上桌。
陈倾眯着眼,笑着看两人。
三个人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晏清低头打开微信,他早上跟高姝发了一条消息,刚刚高姝才回复——
【晏清:今晚林行一说要聚一聚,龚贺和陈倾都过来,你来吗?】
【高姝:不来了,工作太忙,抽不开身。】
林行一一看晏清的表情,就知道是高姝那出了岔子:“她又加班?什么垃圾工作啊……”
陈倾把饮料递给晏清,跟林行一推杯换盏:“你这个富少,怎么知道你眼中的垃圾工作,不是别人的救命稻草?”
高姝毕业后还是回到了B市,但她却毅然决然地让父母离婚,自己担起了赡养母亲的责任。
虽然找了一个前景不错的工作,但还是免不了996的苦逼生活。
林行一撇过头,没有说话,但手里的啤酒罐却被他攥得死紧。
晏清叹了一口气,像喝酒似的灌了一口雪碧:“龚贺呢?他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说不定又在哪猫着呢。”林行一嘟嘟囔囔。
晏清苦涩地勾起嘴角,他们这五个人,大学的时候还能趁着暑假聚一聚,可没想到毕业工作后,虽然都在同一个城市,却更难团聚。
几个人吃了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皮衣,大晚上还戴着黑墨镜的人逐渐逼近他们。
晏清背对着男人,浑然不知自己身后出现了个奇怪的家伙。
林行一和陈倾倒是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吃吃喝喝的动作,晏清有些疑惑,开口就问:“怎么了?”
“额。”
正当林行一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时候,那人的手就按住了晏清的肩膀,阴恻恻地说了一句:“小·晏·清~”
“啊!”晏清猛地转手,一手扯过对方的手腕,按住那人的头倒在桌上。
“喂喂喂,老朋友见面你就这么对我啊!”龚贺哀嚎的声音差点响彻整个街道。
晏清笑着松开手,帮龚贺把脱臼的手臂推回去:“谁叫你吓我的。”
皮肤白皙的男人把墨镜拿下,露出一张惊艳绝伦的脸庞。
但一开口,他浑身的高洁气质就被瞬间打破:“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我也不想的,谁叫公司铺天盖地给我印广告。”
龚贺把墨镜放到包里,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包真空包装的鸡胸肉,伸手让老板过来:“老板!帮我烤一烤,撒点椒盐就好。”
晏清帮龚贺把鸡胸肉递给老板,又去冰柜里取出一只最新的无糖饮料递给龚贺。
陈倾晃动双腿,优哉游哉地打趣道:“龚贺,最近的业务很广泛嘛,新代言?”
龚贺接过饮料,上面的包装赫然就是他的写真。
可龚贺只是冷静地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的感想。
晏清关心地跟龚贺碰杯,小声地问:“最近的通告太多了吗?看你很辛苦的样子。”
龚贺大三的时候跟同学一起去帮某个明星伴舞,结果以为长得太出色,直接被经纪公司签下,出道至今一年半,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演员了。
据某些八卦杂志报道,龚贺下半年会参演一部大制作电影,为此,龚贺已经闭关了整整两个月。
只是龚贺现在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晏清忧愁地凝视龚贺,娱乐圈未免有些太折磨人了。
“别说我了,你们怎么样?”龚贺凑近晏清,“医院很忙吧?我听林行一说你都没空回家。”
晏清回头,神色不善地瞪着林行一,林行一连忙摆手:“可不是我说的啊,上个月不是去看你,结果福伯拉着我说了好久。”
“福伯?”一想到家里人,晏清心里就温情满满,他挑了一串花菜吃掉,脸上满是遗憾,“他老人家肯定很想我,只是这个月太忙了,只能住在职工宿舍里,今天晚上我也是做好了随时被call的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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