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驰吓坏了,赶忙跑过去夺过军刀,呵斥道:你疯了是吗?还嫌家里不够乱?
孟实连忙把孟奶奶扶上楼,随后快步走下来,冲着孟子衿甩了一个耳光。
孟子驰下意识护着他:爸!有话好好说,您别动手。
孟实严厉地嚷他:谁让你自作主张直接告诉你奶奶,夏稚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就算我们开始说好,要伪造鉴定声明,可声明出来了么?你这么急切告诉奶奶这件事,目的是什么?
孟子衿捂着嘴角的血,小声说:我觉得快出来了,奶奶总是问我结果,我便告诉了她。
孟实气得不轻,继续质问:那大学名单的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哥哥整理好的名单,经过你的手后,夏稚就读的大学消失了?
孟子衿啜泣:我不知道,可能漏了。
漏掉了?孟实被气笑了,你觉得你这个理由,我们能相信吗?
孟子衿没有说话。
爸,您上去吧,我和子衿聊聊。孟子驰待孟实上楼后,看着孟子衿,你是不是喜欢时骁?不然我想不通你为何在当初针对summer。
孟子衿的右侧脸颊,完全肿胀起来,嘴角的血向外逸着,满脸泪痕。
孟子驰叹口气: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差点断送了两人的爱情?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我的弟弟是如此诡计多端的人。
孟子衿颤着肩膀,缓缓起身蹲下,半跪在孟子驰腿旁,哥,我特别喜欢时骁哥。不然我也不会因为时骁哥去法国治病,千里迢迢去法国找你。
所以你早就知道summer的身份了?
嗯,我偷偷跟着他几次,知道他就读的大学,但是其他的事,我不清楚。我一时糊涂,以为夏稚不见了,时骁哥就会喜欢我,我才做了傻事。
孟子衿轻轻拽着孟子驰的裤子,哭得非常厉害,哥,对不起。
你要说对不起的对象,不是我,是summer。孟子驰蹲下,把他扶起来,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时骁和夏稚,做错了事,就要承担。
好。孟子衿轻轻点头。
孟子驰终究是心疼了,打量着他嘴边的伤口,拿来冰袋和药膏,替他消肿。
孟子衿目光可怜,抱着孟子驰的手臂,叫了一声哥。
与此同时,夏稚已经独自在浴室呆了很久。
沈时骁站在浴室外面,唤了他两次,夏稚只是简单地说自己想泡澡,需要多呆一会儿。
可过了一个小时,浴室仍然没有动静。
沈时骁这次急了,用钥匙打开浴室的门,拿着一套睡袍走进去。
浴室里水汽很重,夏稚泡在浴缸中,听见异响连忙回头。
此刻,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氤氲着雾气,回头的一刹那间,脸上的难过与纠结暴露无疑。
沈时骁走到浴缸旁边,蹲下看着他:怎么泡这么久的澡?
夏稚避开他的视线,小声说:我在舔伤口。
都结婚了,还独自舔伤口?那要我这个老公,有什么用?沈时骁拉着他的手,让他坐起来,泡太久的澡对身体不好,我们回屋。
夏稚怏怏地应了一声,从水里出来时,像一只熟透的红虾,被沈时骁裹上浴袍,从浴室中抱出去。
床上,沈时骁让他坐在自己身上,低着头逗他:可以舔伤口了,从哪里开始?
夏稚撇撇嘴:这个笑话好冷。
沈时骁额头触碰着他的脸颊,低声问:有什么不高兴的,跟我说说,总比闷在心里好。
夏稚小声咕嘟:我就是有点钻牛角尖。
怪外婆和外公把妈妈抛弃?
嗯。
那我们现阶段可以不原谅他们,继续过我们的生活。沈时骁握住他的手指,轻轻亲了一口,自己开心最重要,等你什么时候可以慢慢接受他们,再以家人的身份相处就好。
夏稚: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原谅他们。
不会。沈时骁亲了下他的唇角,喃喃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不开心。
夏稚搂住他,将下巴放在他的脖颈,使劲蹭了蹭。
夜已经很深了,沈时骁刚把夏稚哄睡着,手机接受到了一条老方发来的短信。
沈总。那串电话号码虽然早就被注销,但我通过公司的内部系统,找到了当年实名的人。他叫Ak,法国本地人。
沈时骁松开夏稚,替他盖好被子,去阳台给老方打了通电话。
这个人的身份信息查了吗?
查了,和夏稚可以说毫无关系,家庭成员全部从事正经工作,档案干净,近几年没有大病或者金融纠纷。
沈时骁凝视着夜色:那,这个人为什么要害夏稚?
老方低吟:他和夏稚唯一的关联,大概就是他认识孟子衿,孟子衿认识夏稚。
孟子衿?沈时骁猛地抓住围栏。
老方说:他和孟子衿,是同班同学,兼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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