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怎么了?”那头的声音显然顿了顿。
唐白打着哭嗝摇头,但发觉怀戈看不到,他又说:“没什么…我只是想你们了…”
怀戈怎么可能信。
他了解唐白,如果不是受了委屈,绝不可能哭。心里的那一点对唐白的不耐烦彻底消失,他沉声问:“是不是在节目里受欺负了?”
唐白依旧摇头,但声音里的哭腔一点也没减少,反而哭得更惨:“没有,他们对我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是我的错…”
他哭得几欲断气,说话也断断续续连不成句。怀戈心往下沉。
看来是真的受了委屈。
当初唐白要求去那档节目时,他和怀父怀母都是反对的。因为节目里有一个他们都不想见到的人——怀童。
在抱错事件发生后,怀童有好几次陷害唐白未遂的恶性行为。
怀戈:“先不要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
他声音是冷的,但是罕见地有一丝丝珍贵的温柔。
唐白抽噎,情绪低落:“没什么,是我太没用了。”
……
等电话挂断,怀戈才脸色凝重地揉了揉眉心。
唐白说事情永远是这样,含含糊糊说不清楚,让他永远理不清事情中的过错方是谁。
这次也是,一直哭。
难道又是怀童的错吗?
怀戈原先是不信,可一旦出现这个想法,他的脑子就像是被糊了层面糊,无比沉重混沌,心里的天平也慢慢往唐白那边倾斜。
怀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怀戈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
*
嘉宾集合时唐白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比赛时消失的路知雪也重新出现。
六位节目嘉宾再次合体。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六人吃饱喝足后相互道别,回到节目组安排好的小洋房休息。
小洋房一共有两间双人房,三间单人房,而两间双人房中有一间是特地留给飞行嘉宾的。这就说明他们六人中必须有两个人一起睡。
正当宋辰星想让今天的功臣怀童先选房间时,节目组就来捣乱了。
裴砚山让他们选房必须按照抽签形式进行。
于是三分钟后,倒霉蛋怀童含泪告别众人,和他陌生人前男友路知雪一同前往双人房间。
双人房间有两张床,进门怀童就挑了一张床放东西,率先进了浴室。
接下来收拾东西、洗澡、上床,两人都是全程沉默。
临关灯前,怀童躺在床上,背对路知雪。
路知雪坐在床上,朝向怀童。他洗了头,却没擦干,头发滴滴答答在滴水。
水滴掉在床铺上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瞩目。
约莫一分钟,怀童终于是没忍住,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对路知雪说:“擦头发。”
说完,他下意识摸摸手臂,才想起小乌被牧东带走了。
路知雪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说话,烟灰色瞳孔颤了颤,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用了。
在路知雪看来,说话=和好的信号。
因此他着急回答怀童,可又怕再次惹怀童生气,只能磕磕巴巴应了一句“好、好的”。
离开的脚步声响起。
但没一分钟,脚步声又回来了,还很急切。
这么快?
怀童心里疑惑,还没来得及回头,路知雪就迅速爬上他的床,乖巧地望着他。
还小心翼翼地把从浴室拿出来的毛巾递过去,“童童,擦,头发。”
他没说的是,这是他用过的毛巾。
他幼稚地私心地想要用这种方式更靠近怀童一点。
怀童语塞。
路知雪讨好地又往前递了递。
两人眼神交汇三秒,怀童败下阵来,他接过毛巾,冷着脸对路知雪的白毛脑袋一顿乱擦。
“我是让你自己擦头发,没说要你给我拿毛巾。”
路知雪乖乖受着,感受在发间穿插的手指,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局促地动了动,“没有,童童,不会擦…”
怀童这次不应声了,只是擦头发的力度大了几分。
他力道大,路知雪反而舒适地眯眼,偷偷往他那边靠了靠,喉结滚动,发出猫科动物顺毛后的舒服咕噜咕噜声。
手指穿插白发间,偶尔的不经意间的拉扯,都让路知雪的感官更为清晰。
他小动物一般在怀童手心里蹭,嘴里喃喃:“哥哥、好,舒服。”
他声音异常沙哑,吞咽口水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但正在走神的怀童并没有注意到。
如果他听到了,他一定知道,这是路知雪的口欲期又犯了。
擦干头发,怀童正准备把人赶回床上,路知雪就靠过来了。
脸红得不像样,力气也大得不像样。
但他怕怀童生气,怀童轻轻一扯,他就放开了,巴巴地看过去,张着唇。
猩红的舌毫无芥蒂地伸出来,雪白的睫毛不知何时沾上了泪。
“哥哥、哥,童童…”
路知雪胡乱叫着往他怀里靠,像是在寻求某种慰籍。
下午才对路知雪放了狠话,晚上就躺一张床上,这到底算个什么啊…
怀童只当路知雪在卖惨撒娇,干脆地把他推倒在床上,严严实实地替他盖好被子,冷漠道:“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