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能。
    至少在电影上映前不能！
    **
    腊月十七，恢复人身的邵涟吃完早饭，开始收拾行李。
    人来人往的飞机场。
    出口处，邵涟吭哧吭哧地拖着行李箱小跑到大巴候车区，因为冬天的原因，戴着帽子口罩倒也不会很突兀，一路上认出的没几个，邵涟每次在被人喊出名字前就溜了。
    大巴坐了近一个小时，才到汽车站，匆匆忙忙买好票，刚好赶上下一班去村里的汽车。
    颠颠簸簸又是三小时，鸭骨头都要散架了。
    终于赶在太阳下山前到了三水村，也就是裴琛拍戏的地方。
    下车点离拍摄地还有差不多十公里路，没有公交，也打不到车。
    邵涟站在空无一人的乡道边，望着天边的夕阳缓缓下坠——
    要不，打电话让裴琛的助理来接下？
    不行！
    邵涟立马否定这个想法，悄悄来就是为了吓裴琛一跳！
    现在打电话，他前面就白白折腾了。
    想当年他徒步下山，百公里的路都走过，如今不过区区十公里，呵！
    扭腰甩跨揉肩敲腿，热身动作做完，邵涟深呼吸一口，拖着行李箱，跟着导航，开启鸭鸭暴走模式。
    走着走着，他暗暗做了个决定——
    明年，明年他就去考驾照！
    某间农家大院里。
    裴琛刚刚结束今天的拍摄，助理赶紧递上羽绒服和保温杯，“裴老师快穿上，这里也太冷了。”
    尤其天一黑，风更是阴冷阴冷地吹。
    “谢谢。”裴琛接了衣服穿上，喝了口姜茶，这才有点缓过来，然后去了导演那边，一起看镜头回放。
    导演：“可以可以，这条可以了，裴老师回去休息吧，明早四点再去C景拍一条。”
    “行，你们辛苦，有问题打我电话。”
    住的地方里拍摄地不远，走过去不过七八分钟，没有路灯，只两三户人家窗户里透出些许昏黄的光。
    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小助理怕狗，生怕从哪里窜出来一只，走得左顾右看，手电筒跟着一起晃来晃去。
    裴琛感觉前面忽明忽暗的，手一紧，握着手电筒的地方指节泛白。
    小助理：“裴老师，你都不害怕吗？”那几只狗听上去就好凶哦！
    裴老师胆子真大，这么冷静的。
    裴琛：“……怕就不要乱晃。”
    就他一只手电筒，都照不亮前面的路！
    小助理听了后，正要把光束打直了，忽然“啊”了一声，将手电筒甩了出去，整个人窜到裴琛后面。
    “鬼鬼鬼、有鬼！”
    抖抖索索地指着刚刚照到的墙角。
    裴琛僵立，微弱的光束直直照向前方。
    他可是亲眼见过鬼的。
    要么，冲、冲过去？
    只要他速度够快，鬼就看不见他！
    这时，墙角的黑影动了，不仅变高了，身后还拖着什么东西，发出“咕噜咕噜”的滚动声。
    小助理声音发抖，又不敢问得太大声：“他是、是不是拖着一颗人头！”
    裴琛：！！！
    来就来，还自备口粮吗！
    裴琛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道闭气管不管用。
    黑影缓缓步入光束中，似乎是觉得光源处有些刺眼，弯起胳膊挡在眼前。
    “邵邵？！”裴琛的心一下子落下来，紧接着是不可思议，大步朝青年走过去，呼出的白雾在灯光下雀跃着散开：
    “你怎么过来了？”
    “你就说有没有被吓到吧？”邵涟笑。
    “嗯，被吓到了。”
    邵涟挑眉，总算不枉他等这么久，蹲得脚都麻了。
    小助理也算是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讪讪捡起地上的手电筒，走过去打招呼：“邵老师。”
    裴琛让小助理先回去，他和邵涟慢慢走。
    忽然就觉得一只手电筒也没那么黑了。
    大概是身边的青年会发光吧。
    “准备待几天？”裴琛问。
    “家里太无聊了，等玩够了再回去。你都不知道我换了多少次交通工具，先是打车到机场，坐飞机，然后……”邵涟是第一次探别人的班，兴致正高，叽叽喳喳止不住话，连路上手机没电，他跟路边的鸭子问路都说了出来。
    裴琛本来心疼邵涟走了十公里路，听到这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跟什么问的路？”
    脑中已经有了青年蹲地上一脸认真地跟鸭子问路的画面。
    可爱到过分了。
    这就是社恐特殊的问路技巧么。
    邵涟顺口回道：“鸭子啊~”
    说完他顿了一下。
    糟糕！
    得意忘形了！
    “它就随便指了下，我也就随便一走，没想到是对的，哈哈、哈哈，运气很好吧。”
    裴琛还在笑，点点头，“嗯，确实。”
    一个敢问，一个敢指，还给指对了。
    “对了，今晚我能先跟你睡吗？”邵涟转移话题，“明天我再去跟老乡租间屋子。”
    “当然可以。”
    求之不得。
    晚上，邵涟去洗漱的时候，裴琛将备用的被子拿出来，铺在自己被子旁边。
    幸好，他有多备一床被子的习惯。
    不然今晚怕是要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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