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人焦虑地等待着苏恩雅是否可以清醒过来,而巫见关心的就是婚礼??谁要管什么婚礼不婚礼啊!
在这个时刻,巫见也仍旧展现出他脱线的本质。巫见只能闭上嘴,静静地与其他人一起,看着苏恩雅走过那长长的红地毯。
她在梦中把自己嫁给她最爱的人。
尽管这只是一个虚假的梦境,尽管她的亲人都没有出现,尽管这里一名观众都没有。
仅有的见证这场孤独的婚礼的四名观众,也从来不是关注着她的婚礼。
但是
她的确在这一刻,出嫁了。
她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缓慢,她的唇角噙着欣喜的笑容,但是眼睛里逐渐涌现出了晶莹的泪花。
不要哭。
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她的耳边说。
是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带着虚弱和痛苦。她好像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但是她忍耐着。
她好像看见自己洁白的婚纱上染上了令人不安的颜色。
她好像听见自己在哭叫着。
然后那个声音仍旧在说:不要哭。
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依旧带着微笑,平静地哭着。她静静地走向她的丈夫。
她听见那个声音还在说着。
别哭。你是我的,最美的新娘。不要哭。妆都花了,会不好看的。
她想,不,不是的。难道她哭了就不好看了吗?这个男人真是不可理喻、真是不讲道理
居然把他刚刚娶到的新娘,独自一个人留在这个该死的世界。
她怎么会拥有这样一位丈夫?
她怎么会
她怎么可以在婚礼当天失去她的丈夫?
她婚礼的那一天,天火降世。
苏恩雅的脚步突然停了一停。四名任务者紧张地看着她。
她已经走到了长长的红毯的中段。红毯的尽头,那个模糊的男人的身影仍旧在安静地等待着她。
苏恩雅看了他一眼。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是她也就只是这样静静地盯着他。
然后,她继续往前走。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也很稳。她想,她婚礼那天,她踩在这条红地毯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但是她已经忘了。
她已经忘了,但是她又想了起来。可是同样想起来的,还有那种痛苦与绝望。
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裙摆。洁白的裙摆,还什么都没有沾染上。
痛苦也好,泪水也好,鲜血也好,现在这件婚纱还是干干净净的。
但也只是这个时刻。
她的耳边又出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会永远陪伴着你。
狗屎。她想
我会永远爱着你。
勉勉强强。她苛刻地评价着。
如果我死了,那请你一定要再去找一个伴侣。
放屁。她想。这男人真是疯了。
我可能会吃醋的。但是,我也希望你可以开心一点。
但我是你的新娘。她想
真的,不要哭了。
她说:说了我没有哭。
苏恩雅突然出声,让在场的人吓了一跳。她听见他们在窃窃私语,想着他们又在说那个奇怪的弹窗她看了一眼那个弹窗,又漠然地忽略过去。
她继续往前走。
泪水好像沾湿了她走过的每一步。红色的地毯。
婚礼为什么总是要用红毯。她漫无目的地想着。她的大脑逐渐变得空空荡荡,什么都想不起来。
然后她突然想,戒指。对,戒指。
她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的确摸到了戒指。于是她松了一口气。
她又听见那个男人在说话:埋葬我的时候,戒指也要还给我。
她下意识抓住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指根。她挺直白地想,你想得美。
会有更好的人重新为你戴上戒指
她不可思议地想,怎么会有这种主动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男人?
忘了我
她说:我爱你
她走到了红毯尽头。那个男人的身影正等待着她。
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熟悉又陌生的表情,熟悉又陌生的西装。她静静地看着他。
男人主动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而苏恩雅说:我爱你
男人温柔地笑起来,同样温柔而深情地说:我爱你
苏恩雅又说:我不能嫁给你。
男人怔住了。
苏恩雅说:我已经嫁过人了。我可不会像他说的那样,给他戴绿帽子。难道在他眼里,我是这种人吗?
她自顾自地说着。
四名任务者同样在此刻来到了红毯的尽头,并且听到了苏恩雅的这句话。
蒋双妹疑惑地嘀咕:已经嫁过人了?
叶澜的目光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绯看了看苏恩雅,又看了看那个男人,突然下意识说:她
巫见说: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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