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折腾,不知不觉就通宵了。
看看时间,上午十点半。
回笼觉还是别指望了,不然到时候被喊起来得多痛苦。
舒时揪揪发烫的脸,决定窝几分钟再起床洗漱。
于是,钟如季给某人打电话时对面一直无人接听。
他叫舒时的点不算早,这会儿论坛里都有人在蹲直播了。
“邓铭还没去,但是一区有动静了。”平弈秋戴着耳机,一边听着里头的人声一边转播。
“还没去的话最起码得等半个小时。”
郑祝司和周夕歌两人在沙发上磕着五香瓜子,十足的看戏姿态。
周夕歌瞥一眼工作桌前的俞宴,摇摇头感叹道:“钟如季上哪儿找的俞宴这样的实在人。”
“实在?”郑祝司听到这评价笑了声,抽空瞅一眼面色正经的俞宴,“他一肚子坏水呢,赌一包瓜子,他现在绝对不是在处理名单。”
“不是处理名单他能干嘛?”周夕歌放下瓜子拍了拍手站起来,要往俞宴那儿走。
郑祝司无辜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周夕歌走到俞宴身旁,后者全神贯注毫无察觉。
电脑屏幕上铺着九宫格的监控录像,周夕歌看着画面里来往形色各异的人,意外道:“任务大厅的监控器,你怎么调出来的?”
“常规操作,不必惊讶。”远处的郑祝司懒懒散散地回答。
俞宴抬眸瞥他一眼,抿唇看向周夕歌,正经地嗯了声。
周夕歌:“……”
“夕哥!要焦糖的!”郑祝司的声音远远传来。
“吃吃吃,我给你拖一车回来!”周夕歌没好气地说。
“那敢情好,我拖任务商店卖去,还能赚些钱——”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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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闹钟响了。
舒时眼睛半眯,熟练地摁了停止,闭眼的瞬间貌似看到了红字的信息,配着一个字的备注。
聒噪的闹钟消停了几秒钟。
舒时倏地睁开眼,强撑着眼皮看了眼时间。
还看到了钟如季的未接来电,五个。
五分钟后。
舒时吐掉牙膏沫,闭着眼双手撑着盥洗台,嘴里漱着刚含的清水。
门铃乍响,舒时陡然清醒,睡虫跑了干净。
他扯过毛巾擦掉嘴边一圈的白沫,匆匆跑去开门。
见对方这一头不羁的发型,钟如季微微挑眉:“刚醒?”
舒时捋捋自己有个性的头发,立马转回盥洗间。
钟如季很快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道声音:“你随便坐,我马上好——”
钟如季看了看这个极具生活气息的公寓,伸手探进凌乱的被子,很快便抽了出来。
还有残余的体温,摆明了刚起。
几人建的临时群聊里消息唰唰地刷新,钟如季从下刷到顶再翻到底,基本了解情况。
“不好意思起晚了,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舒时一边套着衣服一边说。
“还好,不算迟。”钟如季悠悠道。
他们晚些出发,正好可以避免与人渣会面,还能赶上高潮点。
正说着话,一道铃声在盥洗间响起。
舒时匆匆套完衣服,飞奔回去接起来电。
“喂?”
“马上出门。”
“嗯,对。”
“不小心睡过了,很快就去。”
钟如季看着他通话,隐隐能听到对面的男声。
貌似除了那个叫李皓的,舒时身边也没其他的人。
虽然知道两人只是朋友,但知道归知道,不爽归不爽。
等舒时挂完电话,回头便发现坐在床那儿的某人站了起来,眉间冷淡得可以,他清楚地听见钟如季说:“我的电话你不接?嗯?”
末尾的一个语气词让舒时瞬间感觉到事情不妙,连忙解释:“不是,我之前开了静音,听不到铃声。”
“哦。”钟如季不咸不淡道。
舒时有时候觉得,哄女孩子绝对比哄钟如季简单。
大佬的心思太难猜。
眼见着时间要跳到整数,舒时扯了件外套拉着钟如季就往外头奔:“李皓说人快满了,再晚些没位置,我们跑快点!”
钟如季不置可否。
事实证明,舒时完全是多虑了。
他坐在二层椅子上时无数次都在想自己是怎么火急火燎跑下楼的。
想着想着表情就麻木了。
“这咋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平弈秋弯腰看了看他的眼睛,了然一笑,“哈哈,原来是熬夜了。”
舒时有气无力地看他一眼,不想说话。
脑子里糊成一团,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睡觉。
“也可能是通宵。”郑祝司随口插了句,屈着手指一弹,指间的扑克随即飞了出去。
“业余生活挺丰富的啊小伙子。”周夕歌吮口减肥茶,坐在转椅上晃来晃去。
郑祝司闭着一只眼飞纸牌:“那可不,找乐子谁不会啊。”
平弈秋撇撇嘴,坚决不参加他幼稚的娱乐游戏,转向全场最正经的俞宴。
他还没问,俞宴实时报道:“邢案来了。”
周夕歌搁下玻璃杯,郑祝司收起纸牌,平弈秋当即露出看戏的笑容,就连舒时也是清醒了不少。
主角来齐了,好戏准备开场。
平弈秋左右看不到钟如季,忙问:“钟哥呢钟哥呢?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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