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吧,这么早……”舒时小声说。
空间里晚上出事的概率占了百分之八十,几乎每晚都有人丧命。半夜十二点是晚上,七八点也是晚上,反正只要太阳落山了,就有发生意外的可能。
钟如季不想多解释,说:“手放下来。”
舒时傻傻地照做:“干嘛?”
下一刻,他脑门上又挨了一下。
舒时“嗷”了一声,护着额头退了几步,戒备道:“你再打我翻脸了啊。”
钟如季看了他几秒,神色淡淡地说:“回去吧。”
他转身便走,舒时赶紧追上去抓住他手臂:“随便打随便打,你别生气啊。”
钟如季停下,视线下移看他抓着自己的手,然后重新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舒时讪讪地松开他:“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
“没让你认错。”钟如季说完,继续抬步往前走。
舒时跟紧他:“那你还这么冷漠。”
钟如季顿了一顿:“……习惯了。”
“这种事不能习惯。”舒时煞有其事地说,下一秒又笑,“你要多笑,你笑起来多好看啊。”
钟如季瞥他:“男人不需要那么好看。”
舒时:“……好像是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不一会儿就到了4号房前,钟如季拿出房卡,对某毫无自觉的人说:“回你自己房间。”
“不着急,回去也没什么事干,我坐会儿再走,反正咱们离得不远。”舒时毫不在意,甚至还在等他开门。
钟如季无言以对,只好拿卡开门。
门刚开舒时就溜了进去,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奔向床,显然来熟了。
钟如季关了门,走过去时随口问:“什么时候学会打架的?身手不赖。”
舒时没想过他会提这个,愣了一愣才回答:“嗯……很久以前。”
钟如季没去深究,又问:“解气吗?”
“啊?”舒时想了一想才回答,“解气,特别解气!”何止是解气,简直不要太爽!
钟如季想说这么放肆容易引火烧身,再顺道教他别跟不值得的人计较。
可他停了许久,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句不痛不痒的:“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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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半小时,舒时望着天花板,分神想任务线索。
昨晚出事的房间他们没去看过,只听别人提过几句,所以不清楚死者是被什么东西要了性命。
但就目前而言,他知道蟒蛇不能惹,由此上升到动物不能惹。至于未完成表演与表演意外属不属于死亡条件,目前还没有线索指明……
这是他看到的层面,不同的人肯定有不同的发现,舒时想着想着,侧过头叫:“哎,钟如季。”
“别说话。”
这语气不对,舒时转头,顺着钟如季的视线望到了门口。他不敢大意,安静下来仔细听动静。
但舒时听力不及钟如季,听到的声音既小又模糊。
许久后,舒时微睁大了眼,不确定道:“蟒蛇,还有……猴?”
“嗯。”钟如季应,“它们关系很好。”
外面的杂声更大了,人的惨叫和猴子的尖笑令人遍体生寒。这种心理上的折磨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有余,才慢慢消停。
舒时没认真去数,但知道出事的人数不下三个。
本以为参与者多成功率就会高起来,没想到才几天就死了一批。
舒时默默拉了拉被子,想起来件事儿:“我还能回去吗?”他也没想到今晚动物来得这么早,这要是正面撞上……
钟如季道:“再等等,十二点前。”
他这么说就是没什么大问题了,舒时“嗯”了一声。
外面消停后,开关门声多了几道,不出几秒,慌乱的脚步伴着焦急的呼救,又是一轮惨叫。
舒时听得煎熬,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近死亡,就隔了一道门。
“我能去看看吗?”舒时小声征询钟如季的意见,“不出去,就在猫眼那儿看。”
钟如季说:“小心点。”
“嗯。”舒时爬起来,脚步都放得很轻。他贴近门,打开猫眼翻盖。
一只比人还壮的猴子从门口经过,拖着人腿。那人腹部被捅破,身上全是血迹,已经没了动静。
蟒蛇跟在猴子身后,不紧不慢地朝前滑行。它的身形比白天大了一倍,青黄的蛇身上有好几处血迹,都不是它自己的。
舒时还在观察,那条蛇突然停了下来,没再往前爬,而是悠悠转过头,张着满是黏腻鲜血的大口,露出獠牙上的碎肉。
那双竖瞳直直看过来,仿佛透过门扉锁定了门后的人。
舒时呼吸一窒,慌忙将猫眼盖上。他后退了好几步,撞上后面人的胸膛。
“它应该看不到我吧?”舒时后怕地问。
“嗯,没事的。”钟如季说。
舒时这才定心。他知道猫眼是单向的,但那蛇的反应……简直像是看到了他,故意做给他看一样。
可惜,舒时的心没定多久,就被一道砸门声闹得慌起来。
是眼前的门在震,外面有东西砸门。
钟如季通过猫眼查看情况,期间门又是一震。
看清形势,他拉着舒时往回退:“离远一些,两只都在外面。这次鬼怪的能力多半用在动物身上了。”强化动物的能力,将野兽的凶性提高到可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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