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回到了那同他们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岛上。
晚上她自告奋勇给他们烧了一顿晚饭,威海则在她旁边打下手。
以前多是威海主厨,她打下手的,如今倒是换了一换。
威海以前做的以西餐为主,中餐他并不是很擅长。
而这帮人似乎也更偏爱西餐多些,谁叫他们大多为外国人呢。
安言擅长烧的是普通家常小菜,她做的也不算顶美味,但倒也能说的上好吃。
以前家里便是她烧好饭等她父亲回来的。
也算有生活经验,不至于做出些黑暗料理,毒死人。
食材大多都是新鲜现准备的。
海鲜是塞尔达和威海之前刚下海捕的,里面有鱼,鱼品种繁多但个头倒都不大,更多的是贝壳类,数海虹蛏子最多。野菜则是安言拉着安尼斯去半山腰现挖的,这是她同爷爷住一起时干的最多的事,现在倒换了人了。
屋里也还有些以前剩的食材,鸡蛋洋葱包心菜,葱姜蒜一概没有。
安言烧鱼的时候用的是黄油,因为威海没买食用油,老抽醋酱油也是通通没有的,安言扶额有些无奈,以前打下手时没注意这么多,现在轮到她烧菜时倒都是问题了。
因为没有老酒,她用了一点他们的白酒,那是他们平常拿来喝的小瓶装白酒,没想到被她拿来烧菜了。
那种贝壳类的生鲜,其实他们更爱直接撬开生吃,他们说那样吃得鲜。
安言想了想,看他们捞得多,留出了一部分没煮,其他处理干净拿来上锅直接蒸了。
真正的海岛人其实还是爱吃这种直接蒸熟不添加任何调味料的海鲜。
他们平常爱整块吃的牛排被她切成丁炒洋葱了。
最后上桌时,一大盆煮熟的贝类摆在桌子最中间,然后是旁边放着红烧杂鱼,洋葱炒牛肉,素炒野菜,手撕包菜,每个人的餐碟上还都有一块荷包蛋……看着倒是像模像样的中餐。
考虑到柯尔是伤者,不适合吃海鲜之类的,安言还特意为他煮了青菜粥。
最后上桌吃饭时,一群人对她的成果还是小小惊叹了一番。
塞尔达、安尼斯吃的啧啧称奇,每样都尝了几口,不过还是洋葱炒牛肉和手撕包菜吃的更多一些;威海倒没什么问题,每个菜都吃了些,不见多喜爱或讨厌;沃尔特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这餐饭吃的倒最香,像红烧杂鱼这种刺多的其他人基本都不怎么吃,他倒开开心心都消灭掉了,末着还夸赞一番她的手艺好。
饭后她本想收拾桌子的,却被威海赶走让她照顾柯尔去了。
安言心里有些抵触,她怕一切平和的表象都会被那个男人揭开,露出那血淋淋的一片。
不过最终还是没拒绝。
她端着给他准备好的饭菜上了楼。
她进屋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睡着。
他的屋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药丸味,味道有些奇怪,但并不难闻。
安言轻手轻脚的,她将饭菜放在他床头柜上,坐到了旁边的沙发看着他发呆。
粥还很热乎,可以放一会儿。
柯尔脸色还是挺苍白的,不过相比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了。
他的额头有些汗淋淋,眉头微锁嘴唇微抿带着痛楚。
想来还是痛的。
没看多久他就醒来。
当他冷冷的目光扫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但很快眼眸就柔和下来了。
“你来啦。”
语气很是柔情。
安言低声温顺得应了。
她起身把他扶起来,枕头在他背后靠好。
“吃点东西吧。”
她伸手擦掉了他额头的汗。
她端起旁边柜子上的粥,舀了一勺小口得吹着,见着凉了送到他嘴边。
“我晚上烧的青菜粥,不知你爱不爱吃。”
她低眉顺眼得给他舀一勺吹一勺。
柯尔只紧紧瞧着她的脸,对她的话笑了笑。
他说,“你烧什么我都爱吃。”
这个男人一旦温柔起来,安言便完全没法招架。
所以她只是轻笑,回了句,“那就好。”
她拿起旁边的筷子给他夹了两口荷包蛋,柯尔都乖乖得吃下去了。
安言喂他喂得慢条斯理的,柯尔瞧她瞧得目不转睛。
他吃好一口,她便马上喂下一口,似有意堵住他的嘴。
他也不恼,但视线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
他似察觉到她要离开的动向。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哀求,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低姿态。
安言收拾碗的动作停住,良久才抬头看他。
她叹气,“求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自然是不好的。
可拒绝的话说出口太冷硬了。
所以话在柯尔嘴里转了半天才蹦出“为什么”三个字来。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两个人都情绪低落。
安言也说不清。
她眉目都是愁情。
“我好累,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柯尔觉得他胸口疼,他伸手按了按他受伤的地方,重重咳了几下。
“你没事吧?”
安言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去看他。
她还是担心他的……
“我没事。”
柯尔笑得开心,他又咳了几声,脸色更苍白了些。
良久,他敛下笑容又道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请原谅他没法放手。
安言听懂了。
她没再说话,但收拾完东西留下一句“你休息吧”就匆匆离开了。
柯尔望着那关上的门苦笑。
她是他们的劫呀。
他有些痛苦得靠在枕头上闭上眼。
他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如何能放手呢……
只希望她不要逼他们做出些伤害她的事。
之后几天倒相安无事,安言没再说要离开之类的话。
她同他们好好相处,看起来倒十分其乐融融。
柯尔三四天后就可以下床了,这种伤对他们而言无伤大雅。
这期间安言天天给他送饭,两人也再没提及那天不愉快的话题。
他时而调戏撩拨她,安言也总每每羞红着脸干瞪他。
没个正形。
后来安言学聪明了,她学会了反撩拨,而且就是占着他是个伤员没办法对她怎么样,时常将他撩得硬了,然后再躲得远远的,得寸进尺的很。
不过没得意多久,就被他抓到扑倒吃干抹净。
这小日子倒也简单和谐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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