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大家会去游泳池那边观赏。
屈少司想专心吃东西,然而眼皮老是跳,跳得他有点烦。
几秒后,他还是放下刀叉,起身拉开椅子。
对面的屈母诧异问:“阿司?”
“去卫生间。”
扔下一句,屈少司快步走出别墅。
用餐时间,外面很是安静,傍晚时分,远处的游泳池水光粼粼,折射着橙色的余晖,特别适合一会儿掉下去接吻。
屈少司找了个角落,给苟利景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内带一个潜水泵过来,定位发你了。”
苟利景那边吵得厉害,应该又是在鬼混,他大着嗓门问:“要潜水泵做什么?”
“抽水。”屈少司言简意赅。
直接去找萧家放掉游泳池的水太过奇怪,还是悄悄放掉最稳妥。
苟利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又说:“司总,你是在整我吧?这地址我过去最少得四十分钟!”
“只有半小时,随便你坐火箭还是坦克,我门口等你。”屈少司挂了电话。
距离烟花秀还有两个小时。
屈少司微眯眼睛,估量了一下游泳池的面积,抽一个半小时左右应该能抽干。他转身回别墅。
—
半小时后,一辆骚红色重机车准时停在萧宅门口。
前面的青年戴着头盔看不到脸,苟礼景坐后面,抱着个箱子,他一只长腿支地,一只跨下来,看到屈少司就抱怨:“阿司,我抛下漂亮姐姐来给你送这破玩意,你必须奖励我!”
屈少司端着一块红丝绒蛋糕,是特意回宴会拿的,苟礼景有个和外表大相径庭的喜好—喜欢甜食,尤爱红丝绒。
苟礼景果然马上笑开花:“扯平!先帮我端着。”他没有把箱子递给屈少司的意思,探头往里瞅了眼,“哪儿要抽水啊?我顺便搬过去。”
这时重机车上的青年取下头盔,不耐烦嚷:“苟利景你不说送到就走吗?小爷可没空等你当搬运工。”
苟利景回头笑:“嘿嘿,陆公子你就再多等几分钟呗,我家阿司来参加宴会,弄脏衣服多丢面。”
青年嗤一声,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了烟猛吸一口,才说:“快点快点,小爷一会儿还有事。”
忽明忽暗的火光落在青年脸上,和陆越没有一处像。
但屈少司还是认出,他就是两次见到的暴躁青年,陆越的弟弟。没想到他竟然是苟利景的朋友。
去泳池的路上,屈少司问苟利景:“你朋友?”
“谁?陆随啊?算不上。”苟利景摇头,“就经常在酒吧碰到,偶尔会凑一桌玩玩。”顿了一下,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他是走后面那条道的。”
屈少司没懂:“什么后面?”
苟利景咳嗽一声,声音又低不少:“他喜欢男人。有一次我们拼酒,我喝多了去卫生间,结果碰到他和一个男的在里面搞,吓得我尿都憋回去了,赶紧溜。”
到了泳池,苟礼景把箱子放下,蹲下去拆包装,边拆边说:“不过陆随够义气,今天还送我过来,不然我半小时内还真到不了,反正只要他别打我注意,一起玩也无所谓。”
屈少司对陆随的性向没有兴趣,他问:“他哥你认识吗?”
苟利景嘴巴张大:“他还有哥啊!”
屈少司:“……”
苟利景拆开箱子,拽出潜水泵,捣鼓好顺着泳池放下去,放好他转头问:“你认识他哥?”
屈少司:“算不上。”
苟利景挠着后脑勺:“那你问这干嘛?”
嘟嘟嘟。
潜水泵开始工作,往草坪里排着水。
屈少司眉心跳了一下,说:“提醒你,离他远点。”
“哦哦。”苟利景根本没往心里去,他眼神直勾勾盯着屈少司。
屈少司以为他要蛋糕,递过去,苟利景却摆摆手,小声嘟囔了一声:“怎么穿这种衣服啊……”
屈少司没听清:“什么?”
苟利景眼神闪烁:“没什么。”他接过红丝绒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嘴角沾着一大坨奶油,又呐呐问了句,“阿司,我听人说,你最近换了辆A6?”
屈少司点头:“其他卖掉了。”
“……”苟利景心酸了。
原来是真的!
之前圈子里都在传屈家要破产了,本来他不信,但现在看到屈少司穿便宜货,只能开奥迪A6,一切都证明了。
破产了,含着金勺子出生的阿司,破、产、了!
惨。
太惨了!
苟礼景二话不说,褪下手腕上百万的手表,塞到屈少司手里:“我老爸把我卡停了,你先拿着这表,我回家想想办法,你等我电话!”
拔腿就往外狂奔。
屈少司看眼苟利景背影,又低头看眼手里的表,一脸茫然。
给他表干嘛?
*
屈少司等泳池的水放干了,提起潜水泵去停车场,放到后备箱里,这才重新回到萧宅。
晚宴正好结束,萧宝珠招呼大家到花园观赏烟花。
屈母在人群里搜寻了半晌,终于找到姗姗来迟的屈少司,她赶紧过去,问他:“阿司你去哪儿了?半天没找着你。”
屈少司:“卫生间。”
屈母也没起疑,只笑眯眯说:“我刚见着那个叫星迟的孩子了,长得真漂亮。”她感叹,“要他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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