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知道”,没有说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接下来会做什么。
就是简单的三个字,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江见衾也不多说。
很多事情,燕四爷有他自己的考虑,也有他自己的分寸。
他很比任何人清楚他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江见衾给燕四爷把伤口都清理完毕,提醒道,“旧伤刚好新伤又来,一定要注意不要被感染了。”
燕衿点头。
江见衾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
“阿衾。”燕衿叫着他。
“嗯?”
“不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吗?”燕衿问。
“一会儿处理。”
燕衿直接拿过江见衾手上的医药箱,“我帮你。”
江见衾怔了怔。
点头。
燕衿一边帮江见衾处理伤口,一边问道,“还是没有痛觉吗?”
江见衾点头。
他天生就没有痛感,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在精确的医学实验刺激他神经细胞的时候,他会有疼痛反应,但一般的外部伤口,伤得再严重,他也毫无感觉。
这样的人,听上去很强大,事实上存在很多危险。
在自己身体发生异样的时候,他自己是感觉不到的。
所以他不知道,他们所谓的疼痛,到底会有多痛。
而他仅仅其实也只是没有疼痛感,身体其他触感很正常,天热会出汗,天冷会颤栗。
大晚上。
秦辞是起床上厕所的。
他全身都痛,真的不想起来,但总不至于真的尿到燕四的床上,他怕被燕四杀死,不,笑话死。
他艰难的起床。
尿完。
感觉到房门外似乎还有丝声响。
他按耐不住自己好奇心,挪动着走向二楼的玻璃栏杆上,看到楼下燕四上身赤裸,江见衾也上身赤裸的,在沙发上,怎么都觉得整个画面
秦辞老早就觉得这两个人有猫腻了。
看看这画面。
看看这妖娆的画面
草。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直男,他都被如此两个人弄得要喷鼻血了。
他艰难的挪动着步子又离开了。
毕竟,他也不好意思打扰了他们。
大厅中。
燕衿给江见衾处理完了伤口,说道,“回去休息吧,有事儿我会给你打电话。”
江见衾点头。
他把自己的医药箱收拾完毕。
燕衿也已经上楼。
他此刻又重新离开竹沁园,安顿好了池沐沐之后,就又回来了。
他此刻手肿得很厉害,也烂得很厉害,身上也有很多,说不清的青肿伤痕,但他就是感觉不到疼痛,从小就感觉不到。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体质,让燕家人看上了他。
然后暗地一直在培养他。
至少。
在遇到危险前,他可以不顾一切的挡在燕四爷的面前。
毕竟,他没有疼痛感。
所以就不会对死亡存在恐惧。
就不会对任何伤痛存在恐惧。
当然。
他其实是感激燕家的,如果不是燕家,他可能在孤儿院长不大!
所以,他会以命忠诚。
他将轿车又开到了医院。
对于池沐沐
池沐沐大概是他这辈子,在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应该奉献给燕家时,唯一让他产生了私人情绪的女人。
唯一,放不下的女人。
他走进病房。
脚步,突然戛然而止。
他就这么看着病房中,傅亢握着池沐沐的手,池沐沐似乎睡着了,傅亢就这么一直陪着她。
离开病房的时候,他把手机还给了池沐沐。
他其实是怕她一个人待在医院寂寞,更何况,手机是一个通讯设备,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她至少可以求助。
然而。
然而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她拿过电话,只会给傅亢拨打。
他转身。
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
以前总觉得自己可以为自己奋斗一下,说不定,待一切平静之后,还可以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幸福。
原来。
他还是多想了。
从被他父母丢弃那一刻,他的人生似乎就注定了,一直被丢弃。
翌日。
乔箐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她只知道,外面天色很亮,自己一身慵懒。
就好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轻轻动了动身体。
试图想要起床。
睡太久,身子骨都软了。
但身体稍微一动。
痛...
她差点没有叫出来。
她差点都忘了,她昨晚受伤很重,今天全身都是绷带。
不过好在都是外伤。
外伤,一般十天半个月,基本痊愈。
“醒了?”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性嗓音。
乔箐身体一紧。
她明显有些恍惚。
下一秒又瞬间反应。
她现在在燕四爷的床上。
对。
昨晚上燕四爷直接把她带到了这里。
她想转身。
“别动。”燕四爷的身体突然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道,“你身上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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