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艾米莉亚小姐像一位夫人,而她买走了我最好的朋友。”哈维想了想,又郑重补充了一句,“不是见异思迁。”
与他一起越狱后被追回虐待,仍然无条件信任他,最后又走运被贵妇看上的……
“阿贝尔?你朋友是这个名字吗?”薇薇一拍手心,恍然大悟,“我听艾米莉亚提起过他。”
哈维呼吸一停:“阿贝尔怎么样了?”
“听说他过得不错,安排的工作很轻松,有自己的房间,因为包吃包住,所以每天拼命吃,长胖了二十磅。后来他们看这样不行,让他自己付饭钱了,体重才渐渐平稳下来。”这件事是艾米莉亚当成趣闻说给薇薇听的,也就是那时起,薇薇开始动了买个奴隶的心思。
哈维好笑的松了口气。
阿贝尔确实做得出这种事。
毕竟他们相识就是因为,阿贝尔就在睡梦中啃了口哈维的胳膊,那时哈维还以为他在挑衅,把刚迷迷糊糊从吃着大餐的美梦中惊醒的可怜人揍了一顿。
薇薇偷偷打量了一眼哈维。
精瘦且没有长胖,估计腹部的烙痕还没有完全消除,来自主人的非人虐待,再加上这阴冷的地下室、简陋的家具……她忽然感觉,对比之下,哈维就算想跳槽也情有可原。
虽然猪猡就该呆在肮脏的猪圈里,但是偶尔给点甜头的话,他会更加对伟大的主人感恩戴德的吧?
“走,睡我房间。”
“……睡哪里?”哈维愣了愣。
薇薇面红耳赤,以为区区奴隶想要得寸进尺,忙急急地澄清:“当然是睡地毯上,你以为你能睡哪里?”
“……”
地毯、壁炉、暖灯,容易让人堕落、安于现状的要素集齐了。太过悠闲的日常,让以前的经历仿佛一场梦。
哈维的头枕在手臂上,听着薇薇的翻书声,打了个哈欠,
“在看历史?”
“嗯,过两天要考,”薇薇一边叹气一边烦躁翻页,“历史课真是最无趣的课,没有之一。”
她嗡嗡地背着书,毫无起伏的枯燥音调左耳进右耳出,成功让哈维的眼皮越来越沉,除了读到“卡尼亚国”时,合上的眼皮动了动。
薇薇猛地睁开眼,面前黑黢黢的,几个放大到模糊的文字近得仿佛贴到瞳孔。
原来是背书背到睡着了啊。她清醒过来,正想起身,就发现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是哈维吹灭了灯。
刻意压低的脚步声离床边越来越近,与地毯的方向产生了些许偏离,让薇薇察觉到一丝异常。
不太妙。
小腹的凉意提醒薇薇,她因为睡姿不佳,裙角已经掀了上去,把平坦的腹部露了出来。软软的、没有一丝防备,如果这时候哈维起了歹心,往那里捶上一拳,她绝对会痛得把中午吃的饭团都吐出来。
以前哈维身体虚弱,即使晚上留他在房间也做不了什么,但现在恢复健康的哈维会伺机报复她吗?
正当薇薇胡思乱想的时候,哈维已经走到了床沿。
薇薇屏住了呼吸,静待哈维下一步的动作。她忽然想知道,如果没有主人的命令,以哈维自己的意志,他会怎样对她?
薇薇默默等了许久,但哈维什么也没有做。
她急了起来,不知道这个奴隶究竟在磨蹭些什么,杵那儿光看着是几个意思?
等等等等。
薇薇突然反应过来。……所以,哈维在盯着她裸露的肚皮和内裤吗?
被书本盖着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即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视线来回扫荡。她热得头晕,娇躯渐渐发软,躺在床上像块没有形状的猫饼。
终于,她听到哈维轻轻舒出口热气,然后裙角被他捏住了,往下拉,把裸露的身体一点点盖上。
紧接着,被踹掉的被子也盖了上来,整齐地掖好。
这是不是代表着,哈维也没有那么讨厌她?薇薇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安稳落地。
一只手伸了过来,头部的方向。薇薇连忙闭上眼,装作熟睡的样子,但脸上的历史书并没有被取下。
枕头有了一丝些微的动静,牵连上与发丝相连的根部。似乎是为了不惊醒薇薇,指尖勾起的那缕发丝离得很远,散到了枕头的边缘。
发丝忽然裹上条条经络,神经连接上头皮,感官被奇异地放大。
薇薇感觉到那缕发丝被指腹缓缓摩挲,轻柔细致得如同按摩,传导过来一股温柔的麻痒,让她忍不住想要轻哼出声。
发丝又动了动,被挽着向上,升到距离枕面不高的空中,她的心弦也被牵了起来。
紧接着,是哈维的探嗅声,近在耳边。
她晕晕地盘算着上次洗头的时间,以及以自己的发质,多久会出现头油味等现实问题,任由发丝被嗅得柔软,黑暗中勾缠着男人颀长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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