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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眨了眨眼,在阳光下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哎,萧勉,我发现你越发的贤惠啊。”
    萧勉侧面对着冷慕诗,正将衣裳搭上竹竿,抻着下摆使劲儿一抖,那水珠便骤然间飞起来,都飞向萧勉的脸上,星星点点落在眉眼之间。
    萧勉这时候正闻言回头,阳光之下,面上细碎的水珠将他俊逸的眉目折射得宛如一颗散着五彩光斑的储丹原料玄璃石。
    他看向冷慕诗,眼神中带着嗔怪,嘴上说:“我不洗,你就堆在那里发臭。”
    冷慕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我也会洗的……再说我不是学会了清洁术么。”
    萧勉轻飘飘地刮了她一眼,继续抖衣服,其实他自然也是能够熟练运用清洁术的,这点衣物,只需要屈指驱动符文便可。
    但他已经很久没有用清洁术了,他和冷慕诗在一起待着,发现她都是如同寻常凡间人一般,以水清洁自身、衣物。
    有时候她清晨出去洗个脸回来,鬓发湿漉的甩着手上的水进屋,萧勉总是会迷失在她因为湿漉贴在侧脸的鬓发中,沿着那弯曲湿漉的弧度一遍遍地游走,却寻不到出来的路。
    所以他也爱上了以水为洁,见她脱了衣物扔在那里不管,左右下一炉丹没有开出来,他闲来无事,就来洗了。
    冷慕诗被萧勉看得有点想跑,主要是萧勉给她的感觉有些怪异,好像……怎么形容?
    就好像她这个醉酒的汉子,夜里回家衣衫臭烘烘的,遭了小娇妻的嫌弃。
    冷慕诗甩了甩头,把这可怕的想法甩出去,然后看到萧勉正在沐浴池中继续捞衣物。
    外袍,腰封,长衫,内衫,中……裤。
    看到这里冷慕诗后颈皮已经紧了起来,等发现了萧勉还在捞什么,顿时脑子“咔嚓”一声,宛如被雷给从头顶劈到后脚跟,活活劈成了两半。
    “等等……”她声音从嗓子挤出来。
    然后悚然看到萧勉果然从池中捞出了她的亵衣亵裤。
    冷慕诗炸了。
    脑子炸飞了。
    这这这这!
    她连忙同手同脚地跑到萧勉的身边,一把抢下了湿漉漉的亵衣亵裤,“这这这那那那”的半晌,无处可藏,一把撩开自己的衣摆,塞进了衣摆里面。
    然后她就像个迎风跳大神的铁柱子,被烧得通红滚烫,一蹦一跳地朝着屋子里面蹦去。
    萧勉手上一空,看着她爆红的耳根和后颈,也后知后觉的有些羞臊,他本来觉得没什么,可是冷慕诗一这样,他也不好意思起来……
    冷慕诗抱着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的亵衣亵裤跑进屋子,脑子空得宛如被魔蛛给吸了。
    她关上了房门,肚子湿凉地贴着她不可见人的东西,卷着一团,宛如大了肚子。
    冷慕诗低头不着边际地想,这羞耻的程度,比真的偷人偷大的肚子也差不离了。
    萧勉疯了吗?!
    怎么会给她洗这玩意,啊啊啊啊啊――
    她只想着放一天,夜里开了丹炉就偷偷在洗澡的时候洗了。
    谁知道萧勉这个天杀的倒霉鬼要碰啊啊啊!
    冷慕诗崩溃地在屋子里抱着自己的“大肚子”,学那毛驴儿拉磨。
    萧勉就在后门外站着,嘴里叼着自己的衣袖,也在转圈。
    不过他这个“罪魁祸首”总也是更淡定些,冷静下来之后,他故作淡定地推开门,和冷慕诗的视线撞一起,他指了指她的肚子:“拿来我晾上。”
    冷慕诗抱着肚子后退,眼神惊恐得宛如一个即将临盆的少妇见到了刽子手。
    萧勉哭笑不得:“这又没有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也洗了我自己的,顺手就给你洗了,我本都没有多想,你这反应让我好尴尬。”
    他攥紧的手指在身后,面上一派淡然。
    每次他这样子都能把冷慕诗给糊弄了,可是这一次确确实实的糊弄不过去。
    冷慕诗摇头:“你离我的……衣服远一点,别想骗我读书少。”
    冷慕诗哭丧着脸:“我交了那么多朋友,也没有一个要抢着给我洗衣服,还有……还有这么贴身的衣物的!”
    冷慕诗瞪着萧勉:“你说!你是不是还贼心不死?!对我有所企图?”
    萧勉心肝剧烈地颤动,但是他向来撒谎面不改色,于是故作不解地看着冷慕诗:“我就是顺手,没有想什么,你觉得冒犯了,我道歉,可是我本也不是想碰你贴身的东西,只是你……把它们裹在了外袍里,我沁水里以后,才发现的。”
    这倒是实话,毕竟萧勉也不是什么真的色魔。
    他这么一说,冷慕诗确实想起自己将贴身衣裤卷在了外袍里面。
    她面上稍有缓和,但还是离萧勉远远的。
    萧勉见她打消了些许疑虑,就大着胆子上前,拽过了她卷着衣物的袍子,皱眉严肃道:“快给我,我去再涤一遍晾上,你干嘛捂在肚子上,多凉啊。”
    萧勉宛如一个翠红楼的老妈子,企图以理服人:“再过几日便是癸水的日子,这般冰一下,到时候要肚子疼……”
    冷慕诗本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见他这般坦荡,马上就要被他骗到。
    但听闻他提起自己的癸水,她才消下去些许的面色顿时再度涨红:“你你……”
    “你快给我!”
    冷慕诗抢了自己的衣物,跑到了外面,呼哧呼哧地把东西洗好晾上,在外面纠结了半晌,钻屋子里准备和萧勉严肃地讨论一下何为男女之防,再是兄弟,她好歹也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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