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宋尧旭看不见上面写的字?
祁子臻垂下眼睫,很快就将其余思绪收起来,像是才想起来似的说:“啊,应当是我记错了,不是《公子传》,是这本。”
他随手抽出一册书名三个字的乌蒙国相关记载书卷,将《公子传》给随意地塞回去。
宋尧旭没多想,经过他同意后在书堆里随意找出一本来陪他看,一直到晚膳时间又一起用膳。
碍于祁子臻这会儿身体不太好,晚膳后宋尧旭没让他再看太久,时间差不多了就给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再陪他到郡守府中散步。
散完步估摸着时间又以好好养病为由让他早些休息。
为了提防随时有可能再主动进攻的乌蒙国,祁子臻这次分外听话,安安分分地喝药休养。
但或许是身体底子不好,他这病一养就养了整整七日的时间才算完全痊愈。
这七日的时间里他反复发热好几次,把宋尧旭和汤乐远都吓得够呛,从第四日开始状况才平稳些。所幸在这段时间内乌蒙国暂时还没有新的动静,给了他充足的恢复时间。
八月二十四日,秋意渐浓。
祁子臻看着院子里那棵不断飘落的枯叶的树,身上已经披起了宋尧旭特地给他新买的斗篷,质地软和,裹久了还有点热。
他稍微松了下斗篷的领子,接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眸一看便见卫令申正捏着两封信走过来。
“小臻怎么站在院子里吹风?”卫令申此前有过辅佐宋行秋的经验,所以这几日都在帮新来的郡守熟悉业务,但也听说了祁子臻身体的事情,始终记挂着。
祁子臻见到来人是表兄,神情放得乖顺柔和了些,轻声说:“我病已经好了,只是出来透透气。”
早从宋尧旭那里得知他在院子里闷了七日,卫令申闻言只是笑笑,将信封交给他后说:“这是国师的回信,就是你病倒那日说想尽快送出去的那一封。”
祁子臻面容中多出几分诧异。
充平郡与京城相对还是很远的,这才短短七日居然就够一个来回了?
卫令申见他神情,笑着说:“我听殿下说你好像比较着急,就让他们帮忙快马加鞭送的,所以七日时间足以来回一趟了。”
祁子臻听他说完,心头一热,接过信封后真挚地道了声谢。
卫令申没有多说什么,叮嘱他照顾好自己后便暂时道别离开。
祁子臻点头应下,目送他离开院子才回房去准备拆阅信封。
这一次宁清卫寄来的两封信的信封上特地用朱砂笔分别写下“壹”和“贰”字,看起来似乎是注明拆阅顺序。
他按照上面的标注先将第一封信拆开来,里边只塞了一张薄薄的信纸,展开一看就写了两个潇洒的大字——“你猜”。
祁子臻:“……”
他当初寄过去的内容,大抵就是问宁清卫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他和宋尧旭重生的事情,他是真没想到宁清卫会这样回应。
而且看着这潦草的两个字,他甚至能想象到宁清卫看完他的信后,一手撸着猫一手随便翻出笔墨纸砚挥洒而下就是两个字的模样。
优哉游哉得气人。
祁子臻漠然地团起那张纸条般大小的信纸丢到一边,又去拆阅第二封。
第二封的内容就比第一封多些,字迹看起来也端正认真不少,工工整整地写下一句话——
“天机不可泄露,等你回来再说。”
祁子臻:“……”
相当于屁话没说。得亏他穿进来的这是个朝堂世界而不是仙侠世界,否则他必定二话不说飞回去感谢他百忙之中还知道抽空敷衍两句。
还省得麻烦人家辛辛苦苦快马加鞭送来两封废话。
祁子臻冷漠地将信纸上一个猫爪印减下来好好保存,然后其余部分的内容随着刚才那张纸条一起团成一团丢到角落去。
*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京城国师塔内。
原本窝在卧房躺椅上安静看书的宁清卫大大地打了个喷嚏,吓得他脚边的灵宁喵呜一声直接窜到小桌案上,恰好踢飞了他放在那里的面具。
宁清卫无奈起身,将摔在白毛毯子上的面具捡起来放好,不经意间看到桌案下有一个用朱砂笔写了“叁”字的信封。
他轻“咦”一声,捡起来才发现这好像是之前他要给祁子臻的回信,回复的是和重生之事相关的事情。
当时他特地写了三封信,前两封都是逗祁子臻玩的,第三封才是认真的回答。
但是为什么这第三封还在他的桌案下?
宁清卫皱眉回忆了一下,才想起刚写完信时他好像在和灵宁玩,那三封信都掉过到毯子上,他重新捡起来时也没有留意是不是少了一份。
他隐约记得第二封似乎是说等祁子臻回来再告诉他来着。
宁清卫盯着那封信看了许久,最后假装从容淡定地放回桌案上,转而去安抚灵宁。
反正这种事情等他回来再细说应该也没问题。
……吧?
作者有话要说: 祁子臻:你猜:)
第79章
祁子臻没有得到有关重生之事的答复,最后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下,考虑起有关乌蒙国军队的事情。
乌蒙国那边始终没有太多动静,祁子臻考虑几日后还是打算主动出击,争取到更大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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